有没有空,可以一起吃顿饭顺便再多给他介绍一些。
苏杨心虚婉拒。
晚上他独自在家喝了点酒,终于鼓起勇气,破天荒主动给纪承泽发了条消息。
内容是他经过一番思考后得出的最佳方案。
——最近风大,家里灰多,要我帮你打扫一下房间吗?
待他紧张兮兮地喝完了那一整罐的啤酒,纪承泽回了。
——我也很想你。
苏杨捧着手机,完全不知所措。
比起甜蜜或者惊喜,他心中更多的是被拆穿后强烈的窘迫。
最见不得人的心思就这么被扒得干干净净,晒在了日光之下,无所遁形。
好可怕。
于是他没有回复。
半个小时后,纪承泽又发了一条。
——我周日到家。
苏杨慌慌张张地想着,那我最好在这之前找到新的住处备选。
这样,等纪承泽告诉他自己要搬走,他才能有足够的底气,不至于当场落下泪来。
他趁着醉意给梁先生打了个电话。
一觉睡醒,他就有点儿后悔了。
实在太冲动了。纪承泽的房租是每个季度定期给他打款的,已经付到了两个月以后,不可能那么快搬。租房不像买房,不需要那么长的预留期,现在提前看好了也没用。
他十分愧疚地同梁先生为自己的反复无常而道歉,表示自己应该还是会有需求,只是并没有那么急。
对方十分爽快,回了一条让苏杨不安又摸不着头脑的文字。
——哈哈哈没事儿,我们周五当面说!
周五当天,梁先生在放学时间出现在了教室门口,接到了外甥女后笑眯眯地问苏老师几点下班。
“一起吃晚饭吧,”他的态度强势又亲和,让人难以拒绝,“苏老师你几点下班?我把她送回去再过来,应该来得及吧?”
和上一回赖着不走时不同,他说完很轻快地挥了挥手,拔腿就跑。
留下苏杨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反正回去也是一个人。那一沓房产广告还放在客厅里,他每每看见,都心烦意乱。能有个话多的人陪着随便聊聊,好像也不坏。
那就一起吃顿饭吧。
不到半个小时,梁先生再次出现。
他陪着苏杨一直待到最后一个小朋友被家长领回家,抓紧每一个空闲和苏杨搭话,问了许多问题。
“干你们这一行的应该很好找对象吧,”梁先生帮他一起收拾,“我们家小姑娘经常夸你,说苏老师是全世界最温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