诤话说了一半戛然而止,似乎是陷进了回忆,没有去催促他,只是担忧地扶上了他的手背。
带着温度的接触才使方予诤猛然回神,“……因为这个不该当作成本的成本,加上后来文宸出了车祸,身体一下子毁了,又把女儿托付给我,我也就留了下来。最后得出的结论竟然是这个人根本不值得去爱。虽然我早就有预感,却不敢承认,终于有一天能承认了,还是走不出那种荒谬。”
男人的平静反而使听的人心惊胆战,柏原张口想要安慰,舌头跟打结了一样,说不出半个字,方予诤因为他自己的话笑得胸膛震动:“结果就是,我人生所有的付出都等于零,没有任何意义。”
“理智和本能都在告诉我快逃,但那些海啸一样的过去,始终让人动弹不了,”完全地敞开了心扉的男人,自厌地给自己判了死刑,“柏原,这就是为什么我不可以再回到他身边,这些东西,像是已经留在了我的本能里,我违抗不了,无能为力。”
久久无言。
柏原的第一个念头是,自己以后绝对,绝对不会逼着方予诤去说任何话。
然后他沉沉地嗟叹,主动靠进了方予诤的怀里,伸手环着他的腰,轻言宽慰:“好好好,那就不给他干了,反正海合又出事,让简总自己来操心吧,我看他不是挺能耐的吗。”
方予诤当然没当真:“说不干就不干,不用过了?”柏原尽情畅想:“天下又不是只有这份工作,要是实在穷得受不了,可以把你那块百达翡丽卖了,”他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外人,“你不是还有套房子吗,通通发卖,够爽好久了。”
一番暴论让方予诤哑然失笑:“怎么全是在打我财产的主意?”柏原在他胸口蹭蹭,头发不断掠过他的下巴:“你肯定要付出多一点,毕竟我是因为你才会失业。”
方予诤心中一动,凑近了一些:“你是说,你也不干了?”柏原的语气已经认真得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你走了,我留着有什么意思,我们不给他干了,嗯,就这么决定。”
方予诤发现自己的心跳得像个少年人一样快。
半天得不到头顶的人回应,愈演愈烈的心跳声又拍打着耳廓,柏原抑制不住好奇地抬头,视线相接的一刻立马心如擂鼓,心知自己完蛋了。
方予诤这个表情他在对方醉酒那晚见过,实在是记忆深刻。
来不及逃跑,被柏原感动得词穷的男人已经搂着他的腰把他压在了身下,柏原支支吾吾地:“你你你不要又来这个,你到底什么意思。”
方予诤先是被他的紧张逗得好笑,继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