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原补充:“褚言。”
这两个字指代对象的变化让方予诤一时没转换过来,懂了以后离愁别绪又浓了不少。真见鬼了,现在连柏原叫他“老板”都觉得很怀念。
对话像有点干巴巴的,又担心耽误柏原工作,方予诤就准备先不讲了:“那等你回家再说吧。”
“你别挂,”柏原那边窸窣着,“我已经收拾好要出去了,我们在路上慢慢聊,好不好?”心的温柔就像水一样慢慢浸出来,方予诤听起来竟然有几分乖巧:“好。”
这一路两人就一直聊着天,方予诤把荣杰今天的所作所为讲给柏原听,果然后者哈哈大笑着感叹:“你们别把简总给气死了。”
太久没听到过彼此的声音,见面甚至还在好几个月之前。心经受不住这般折磨,思念变成了一种有形的物质,阴沉沉地压下来,具象为大片大片实实在在疯长的荒草。柏原只是不说,和方予诤一样害怕对对方的打扰,所以也一直压抑。
现在走在行人如织的街上,听着电话那头只属于自己的话语,柏原放纵了一把他的“不成熟”,突发奇想:“周末有时间见一面吗?”
方予诤的呼吸重了一下,点开行程,无语地揉揉眉心:“简总安排了饭局。”
柏原倒也是毫不意外文宸的存在感:“合理,”可他不想放弃,以往他已经放弃了太多次了,今天这个电话像是打碎了一片伪装无波的湖泊,他觉得自己必须得尽快见到方予诤,否则真的承受不了,“那我去找你?”
猛然心动,知道柏原不会接受自己为他买单,方予诤替他犹豫:“机票很贵。”柏原微微笑着,停在风里,声音轻轻的,既是在说服方予诤,也是在讲给自己听,带着一种在他身上少见的、婉约的柔情:“我知道,但是,一年就这一次呀。”
被这种思念彻底压制,方予诤也不再那么理智,对柏原的渴望和出于实际的考虑反复地拔河,斟酌良久,他还是只能说一声抱歉:“我怕你来了以后的结果,是被我留在公寓里。”
“好吧……”柏原的叹气声听得方予诤地动山摇,他们不得不向现实服软,“我要进地铁了,回去接着说?”
方予诤自然是答应:“我等你。”
这通电话一直持续到了深夜,柏原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凌晨醒来时,那边仍然没有挂断,通话时间已经好几个小时。
柏原听到隐约传过来的那稳定的呼吸声,心软得像天边的夜云,他试探地:“方予诤?”
没想到立刻就获得了一句哑哑的回复:“我在。”
双方都为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