诤回忆起那时他租住的房子,不大但温馨,好像确实有过这么一个类似的玩偶,便说:“是像。”文宸的笑容和语气一样恍惚:“我的小熊回来找我了。”
方予诤呼吸变深,对话到这里也就停下。没有怨憎,没有赌气,两个人体体面面地吃完饭,又一起返程,一路上无话,只是文宸的感冒症状变得明显,原来之前脸上的红色还有这个原因。他朝着车门那边歪着,阖眼休息,医生已经在去繁园的路上。
到了公寓楼下,方予诤问他:“自己能行吗?”文宸闭着眼睛点点头,抱着他的玩偶:“你上去吧。”方予诤犹豫了又犹豫,下定了决心:“那我走了。”文宸额头一片薄汗,虚弱地答应,忽然眼角渗出了一些泪水,他用嶙峋的手背抹去。
方予诤叹了气:“你……”
“你快走吧,还管我做什么。”文宸的声音微微发着颤,倒比夜里的时候看上去更伤心一些。
这到底是真情流露,还是又在想着法折磨自己?方予诤不免烦闷,不走的话情绪还要受到控制,不再多说,他下了车。
关了门刚要上楼,后面忽然传来一声:“方予诤!”还以为幻听,方予诤疑惑地抬头,一个人影就朝着自己飞扑过来,一下子反应过来是谁,他笑着把人稳稳接住,惊喜道:“你怎么来了?”
等了许久的柏原笑着对他晃晃自己的手机:“半夜两点说想我的人是谁呢?”方予诤实在是大喜过望,扶着柏原的肩膀看了又看,继而又是欣慰又是酸楚地把人抱住:“是我,是我。”
柏原发现他情绪不对,按着他的肩膀:“出什么事了吗?”方予诤不想放开:“没事,我只是高兴。”柏原拍拍他的背,提醒他注意:“抱一下可以了,有人在看。”
这话让男人弯着眼睛笑了,看着柏原的目光柔软得像化掉的果糖,黏腻得拉扯不断:“那我们上去?”柏原拉着他的手点点头。
一直到他们消失在视线里,文宸的车子都没有发动。
进了门,方予诤还在心疼:“等了多久了?”柏原取着围巾脱着外套:“门口一个多小时吧,还好。”走过去再次抱着他,孤独已久的人呼吸着他独有的清新的味道:“幸亏今天结束得早,能待几天?”柏原神秘地笑笑,伸出三根手指:“我跟老板请了假。”
男人幸福得语调都变高了:“回头我谢谢褚言。”柏原笑呵呵地让他别操心:“好说好说,我请他吃过饭了。”
不管那些了,两个人抱起来没完没了,方予诤笑得眼睛都发亮,拥抱很快变成了亲吻,所有所有的思念都融化在触碰的高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