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理解,真的。”
他极力表现着自己拥有足以与眼前男人匹配的“成熟”与“大度”,却掩饰不住拙劣。这不是光靠“能理解”三个字,就可以完全成立的事实。从最初的边缘行为到现在,也快一年多了,哪怕中间大半的时间在异地,但去总部的时候,不也是差点就做了?
如今床伴不像床伴,爱侣不是爱侣,柏原总想用“懂事”在自己的心那里蒙混过关,此时发现不过一场徒劳。
不管是不是真的理解,他都还是在意。
方予诤越听心被攥得越紧,说过吗?没说过。原来光有那些亲密的行为是不够的,有些事情,必须要出口落地,才能作数。又像学到了新的一课,他和柏原回到了后者的卧室,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在椅子上,仿若之前的长谈。
男人悄悄地清了清嗓子,把柏原的手握进自己手里,仔细安抚。一时清风明月都萦绕在相触的指间,飘飘摇摇,系于掌心,所有的爱,被暖热的心跳泵入此时此刻。
仿佛预感到什么,柏原仓促地抬起了头去看方予诤的脸,这是他第一次在那张所有情绪往往不形于色的脸上看到了忐忑,他不由得去回握了,骨节因为用力泛着白,这种期待,变成了柔软的勇气,他鼓励又盼望地看着。
“柏原,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你。”
一如世间所有的尘埃须臾落定,柏原疲劳多日的心绪陡然凝聚,又猛地飘散,他的声音微微发抖:“真的吗,方予诤。”
“是真的,”方予诤心软地走到床边坐下,再次拥抱着他,“久等了,柏原。是我的错。”
柏原用尽力气地回抱着,不停地摇头。不是,他们都没有做错,他们互相喜欢,而这一切刚刚好,还来得及,他们没有错过。
“那么,你什么都不让我参与,”方予诤轻轻捏捏他的下巴,“我还准备问问你,在你心里,我们是什么关系?”柏原被问住了一般。
我是不是累过头了在发梦啊。柏原轻声自问。方予诤见他不说话,语气有点着急:“柏原,这是我第一次正经谈恋爱,你要直接点对我。”
脑袋里再混乱,柏原也捕捉到了关键字,心在一瞬间热了,以为自己幻听,马上确认:“谈恋爱?我们是恋爱吗?我以为我们就是……”
“就是什么?”方予诤原本在柏原后背上抚摸他的手紧张地停下。
“因为你一直没有……”柏原头回发现自己的词汇量如此一般,嗫嚅着,“所以我一直以为……”方予诤像怕惊动他似的:“所以你一直以为?”柏原鼓起勇气:“以为我们就是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