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声哥哥,他就已经连夜联系经纪把房子挂出去了。真不知该庆幸还是该叹息,他们完全不懂。
柏原拿着吹风机回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方予诤这种公事公办的语气,谁都不会以为这是工作之外的电话,他选择了回去浴室。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一会:“我考虑一下,”到这里已经换回了英文,“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做。”方予诤的声音平静无波:“我也是。”
挂断之后,听着里面的动静,方予诤进去接过吹风机,柔软温热的指腹拨弄着柏原的头发:“今天林阿姨说,让我们明天早点回去,一起再去办办年货。”柏原随着动作摇头晃脑:“好啊。怎么休假还有工作找你。”方予诤笑了笑:“就是说,阴魂不散。”
“简总又找你麻烦?”
还真冤枉,自从离开了总部,文宸跟蒸发了似的,一次都没联系过他。回到床上,他的手机仍在震动,在柏原注意到那是越洋电话之前,方予诤拿起来往客厅走:“我去接一下。”见工作好像很棘手,柏原有点担忧地点点头。
做好了继续和方予诺攻防的准备,没想到对面变成了一个女声:“是我。”
这件事在方予诤看来已经非常荒诞了:“……妈。”上次通话,甚至是一年多之前,这时候来电话,用意再明显不过,她也不跟方予诤兜圈子:“你怎么可以那么对你弟弟?”
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叫。就算强硬如方予诤,一时也无力承受这种来自生母的疏离和责备,说不出任何有用的话。那边听他沉默,软硬兼施:“房子本来就不属于你,你不是说要和家里断绝关系吗,怎么好意思继续住呢?”
他甚至都没有心力去追究双方当时的协定,现在唯恨的就是没有第一时间把手续办了,给他们留下了这个念想。本来以为自己真的再也不会为了这种事伤心,可是想想柏原的爸爸妈妈爱柏原,自己的爸爸妈妈爱予诺,面对家庭的冷漠无情,他再也无法保持坚硬:“予诺是你的儿子,难道,我就不是你的儿子吗?”
太痛苦的一句话,总算勾起了母亲心中的一些歉疚:“你当然是……”可刚燃起了一点希望,马上就被伤人的问句浇灭,“所以,为什么不能帮帮弟弟?你以前不是最喜欢他吗?”
方予诤无言以对,是啊,那你们说说,我到底是什么时间、因为什么改变的?方母显然不懂生意经,这么快就把牌全亮出来:“或者,你把戒指还给我们。”越听越恶心,方予诤一只手揉过眼睛,声音即将失去控制:“你们还是跟我打官司吧。”
他决绝地挂断了电话,颓丧地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