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浑浊的目光闪过泪花,摇头失笑。
“四方......四方......你就该是如此啊。”
南灼儿刚踏出小院的门,就瞥间前方一抹青色的身影,他立刻小跑过去,扬起一抹笑,“督公大人!你怎么起了,可以再多睡会儿的!”
严弃尘伸手将少年额前略微杂乱的发丝缕了缕,唇角荡出一抹笑意,“殿下不是也起了。”
南灼儿熟练的拉着督公大人的手,两个人沿着蜿蜒的小路上走着,“督公大人吃过早膳了吗?”
严弃尘点点头,“吃过了。”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些废话,乐此不疲。
严弃尘忽然提道:“镇北将军府的老太君逝去了。”
南灼儿脚步一顿,原本听到旁人的消息,照理他应该浑然不在意的,可这次却忽然有些沉默,“这样啊......”
不知老太君最后等到她心心念念的安小将军没有。
严弃尘不疾不徐的说着京城里的局势,虽然他们处庙堂之远,可是他却总有办法收到京城里的消息。
“广安帝只怕也是药石罔效,怕是就这几天了,据说陛下昏迷前下的最后一道圣旨是幽禁了三皇子,并且让大皇子监国。”
“如今京城风雨飘摇,倒是少有人关注我们。”
说到这里,严弃尘忽然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索后面的话。
然而南灼儿却率先道:“我明白督公大人的意思!方才我已经和老方丈说了,我们只怕要快些离开寒山寺。”
经过前面一颗银杏树下,金灿灿的叶子随风簌簌落下,映衬着古朴的寺庙。
严弃尘回想起第一次见南灼儿的情景,那副画面居然刀刻斧凿一般映在脑海里,他忽然拉住南灼儿的手,脚步微顿,犹豫几番道:
“殿下可会不舍得?”
方才他在外面的院子,其实听见南灼儿和净虚方丈的谈话了。
心想这次可不仅仅是从寒山寺到京城的距离这么简单,而是要离开一个国家,不直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
也许永远也不能回来。
南灼儿歪头思索了一瞬,依旧是没心没肺的样子,“不舍得倒不至于,可能以后会时不时想起这里吧,不过......”
严弃尘心底微紧,只觉得在皇宫里如履薄冰的时候,心绪起伏都没有这么大,然后就听对方来了一句。
“不是还有督公大人和我一起嘛!”
严弃尘猛地抬头,看向少年张扬肆意的笑容,嘴角也跟着对方无意识笑了起来,也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如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