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普瑞林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问道:“军团长您应该也意识到现在的帝国在走向错误,雄虫愚蠢无能,我们更为强大,肩负守护虫族文明的责任和能力,却匍匐在这群弱者的脚下,您难道甘心吗?”
白兰·戴尔德冷眼旁观,眼底划过嘲讽,看着逐渐失去冷静的虫,仿佛早已看清他的小心思,缓缓瞌眸道:“我不和躲在沟渠里的虫子做交易。”
对方想要利用自己,而且被关在黑牢里的这几天,白兰·戴尔德也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有虫在算计他!
怎么那么巧?
一只受伤的虫奴冲到自己面前,那么巧撞上新贵族鲍力追捕逃脱虫奴,那么巧有虫攻击自己,这个时候,除了反抗似乎别无他法。
而反抗的结局就是被拔除虫翼,这个时候对方再顺势提出解救自己,一般人肯定早就痛哭流涕上钩了。
先推你入地狱,再救你进天堂。
白兰缓缓闭目,掩盖住眼底惊人的阴郁和杀意。
纵横杀场数十年,异兽他杀过,虚空深渊他进过……
可偏偏有虫找死来算计自己,想到身后血流如注的两个血洞,被拔除的虫翼,他胸口弥漫着粘稠的黑暗和毁灭一切的欲望。
雄虫该死,雄保会该死,自己拼命守护如今却冷眼旁观的帝国该死,还有这躲在阴沟里的血翼解放联盟也该死,都该死!
普瑞林见对方油盐不进的样子,忽然不咸不淡的笑了:
“军团长傲骨无双,现在不肯放下尊严加入我们,可知这世上叫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多的去了,你真的知道成为一只没有虫权的虫奴意味着什么吗?”
“还是鲍力的虫奴……”
普瑞林言尽于此,他相信这几天白兰·戴尔德一定见的多了,不用自己多加赘述。
“您还有一晚上的时间考虑,明日我等着看好戏。”
幽暗的黑牢里,
铁链碰撞发出清脆低沉的声音,耳边是那些因为伤害雄虫,或者各种各样理由被关进水牢的雌虫虫化的嘶吼,有些甚至已经失去理智的思维,只余野兽本能痛苦的怒吼。
白兰·戴尔德低低地笑了,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疯狂,有着与清俊斯文外表不符合的癫狂。
他孑然一身,什么都不惧怕,早在被关进水牢的刹那,他就给自己的随从官下了指令,也许艾伦察觉不到,但只要维克多能察觉到他的想法,现在就应该在做准备了。
白兰·戴尔德垂眸,黑暗中徐徐的声音无比虔诚,古老虫族的腔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