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将思忖片刻,在脑中搜刮了一轮,边拼接尸块边开口分析。
“修为高的男性在生前蕴含极强的灵气,死后转化的阴气则与灵气相当。而这些金丹修士经历惨死,又被嵌于墙中,凶灵难以安息,生出的阴气与怨气便日以继夜累积,到达与凶煞魔物相互制衡的庞大数量,从而削弱凶煞魔物的真正实力。”
“但又因为这种邪阵不为天地所容,极易尸变脱阵,布阵者只能将之手脚砍落、尸首切断,为的就是防止被埋修士怨气过重,化作凶尸,影响邪阵炼成。”
时将对南宫就解释完,又走到柜子旁果断揭开那几个坛子,里头果然胡乱塞着已经腐臭的断手断脚。
“那我现在这么挖,岂不是正在破坏这个邪阵?”南宫就想起自己前几天才因为在叁酒峰强行破阵被反噬到吐了两天血,顿时汗毛倒立,有些忐忑,“时庄主,你可别坑我啊。”
那边的阵都还没研究清楚是怎么回事,这边要是再中个什么凶煞邪阵,南宫就真不敢想自己能不能顺利活到五年后。虽然他经常死,但并不想尝试因为邪阵惨死。
时将的声音温和下来,安慰道:“是在破坏,但不会有事。此阵尚未布成,你将尸首挖出,相当于提前打破了邪阵的阵眼,是在做好事。”
南宫就这才放下心,将密室中的墙体挖穿,尽可能被嵌的尸首全数挖出。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谁在这荒宅布阵,但四名金丹修士均陨落在此,足以证明始作俑者并非南宫就一人所能对付,更何况时将这个弱不禁风的大少爷还在这儿,南宫就思索片刻,打算先带时将回城,再传信通知仙盟派人过来处理。
但事情远没有南宫就想的顺利。安静的荒宅中的空气似乎逐渐变得沉重起来。
“别动,”不用南宫就说出来,时将也知道他在想什么,可眼下的情况已经不允许他们离开。时将喉头滚动,压低声音道,“来不及了。”
漫天的浓雾不知从何时起已经将荒宅笼罩得严严实实,方才还能从窗户外透进的日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淡下来,不到一刻钟时间,整个屋子就如烛火被熄灭一般被拢进黑暗中。时将察觉怪异,立即抓住南宫就的手臂叮嘱道:“原地站好,莫要慌张乱跑。”
南宫就循环了那么多年也接过不少除魔卫道的任务,对这种魔物以浓雾障眼作祟的情况不算生疏,只是他现今修为还停留在筑基阶段,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
一枚符纸在两人中央燃起。
南宫就今日记得带乾坤袋了,燃起一张在陆定峰裴玉那儿薅的辟邪符,勉强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