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得福,今年大姐就待在山庄过年了。”时雨拍拍时将的背,冲时将打趣,“只是大姐真的很好奇,我那神算幺弟怎么会有让自己落入危急的时候?”
时将听完不止耳朵变红,连脸都开始泛起红晕来。
“我……”
时将在脑中斟酌了一番,语气忽然罕见地染上迷茫:“大姐,实不相瞒,有件事,我想向你请教。”
时雨一听这话,心中隐约猜到时将想问什么内容,笑意更浓,干脆取了把椅子过来坐到床边,道:“是什么事情将你难倒了?”
时将将双唇抿了又抿,才迟疑道:“我……遇上一个很奇怪的人。他说的话很奇怪,修的道很奇怪,做的事也奇怪,他已经奇怪到,一切世间可以定义为‘荒唐’的事在他身上出现,似乎都变得合理起来。”
“我原先总是能轻易看穿很多人的心思,可我却看不穿他。以往,我对他人的命运从来不感兴趣,这一切对我来说都很无趣,可我却对他的命运感到好奇……我从前从未见过这个人,他却似对我一见如故,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自作主张承诺要救我。”
“我像是一棵奄奄一息的树在等待着枯萎,他人望见我,或是怜惜,或是怜悯,或是敬畏,又或是嘲笑。这人望见我,却似一只拼尽全力的鸟,每日衔着一星半点的水将我浇灌,愚蠢至极。”
“大姐,我觉得这一切都十分奇怪,我觉得他奇怪,我也觉得这么关注此人的我奇怪,这究竟是为何?”
时雨稍微有些讶然,但又很快将这情绪压下,柔声道:“你已经将自己比作树,将那人比作鸟,那你应该知道,每只小鸟或许都有自己喜爱的树,认为那树便是她的归宿呀,这不过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时将听后,却是轻轻蹙眉,又道:“非也。我从不认为自己会成为任何人的归宿,亦不认为我他有把我看作归宿。他给我更多的感觉是不属于这儿……这片森林。我甚至觉得,他不知哪天就会忽然心血来潮,张开翅膀,一下子就飞到我永远都见不到的地方。”
“我在遇上他的事情时总是难以冷静应对。我并不惶恐他离去,只是我想,为他做点什么事,让他离去后偶尔会想起曾经遇过这么一个人。”
“年幼时,我为自己算过一卦,我的命定之人,恐怕还要经历数个因果轮回,才能与我相遇。”
“我的卦象不会算错,我的命定之人,现在可能还是一缕游魂,可能是某座山谷中的一朵花,可能是海中畅游的一尾鱼,但总不会是这只认错树的鸟。”
“我不认为自己会为此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