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到命运的齿轮转动,人生的链子已经先掉光了。
南宫就心中升起一把无名火, 顾不上脖子上的狗链够不够长,火速逮住沿街扔报的报童, 龇牙咧嘴道:“这头条是谁写的!?老子要去告你们诽谤!!”
仙门周报为了博眼球, 总是将报道夸大其词, 这么多年结了不少仇家。
报童对被逮已经习以为常,有自己的一套应对方式,颠倒黑白的话都不用打草稿就能说出。
现在被南宫就揪住衣领, 刚准备好大显(嘴炮)身手, 余光却刚好远远瞟见南宫就身后的公仪楚觞。报童的神态切换得极快, 由方才的得意洋洋,忽然就转为瑟瑟发抖,手脚挥动嚷嚷道:“打人啦打人啦!”
南宫就愣了一瞬, 他与报童离得近, 看得也清晰,这报童方才分明没有一丝惊恐, 现在这么吵闹, 明显是有意为之!
四周路过的人纷纷侧目,有好事者更是直接停下脚步围观好戏。揪着报童的南宫就一时间变成被瞩目的中心, 还未来得及再说什么, 报童忽然朝他眨眨眼,将手中的报纸尽数往空中扔去。
南宫就当然也捕捉到报童的眼神。尽管不知报童的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还是下意识抬头看向在空中散开的一大叠报纸, 不曾想在顺着报纸落下的弧线望去的那一刻,隔壁茶馆的窗口处, 南宫就望见熟悉的人正坐在那儿静静地看着他。
是时将。
明明前些天还有见面,可不知怎么的就是感觉过了很久,久到南宫就感觉时将似乎又瘦了一些。
他不知道时将是提前算好他会出现在这条街、会出现在这里、会在因为什么事而抬头,还是只是单纯在平常的某天出来茶楼喝杯茶,总之南宫就在这一刻,忽然毫无防备地跟在茶馆坐着的时将对视。
周边的人群喧闹得不像话,可时将的神情却温柔得像江南的春雨,细细密密,沁人心脾。
被揪着的报童早就趁南宫就发呆的空档挣脱束缚,一边叽里呱啦地叫骂、一边快速溜走。
南宫就根本听不见他在骂什么。只清晰地看见时将的两片嘴唇上下动了动。
南宫就不会读唇语,可他总觉得,时将说的是:
“别怕。”
…
在被公仪楚觞发现之前,南宫就迅速收回视线,默默把手上的仙门周报撕得粉碎,小声碎碎念道:“有够离谱,仙门周报干脆改名叫苹果日报得了。”
心中想的却是,应该是看错了。
他被公仪楚觞蒙上了化形术,现在的相貌就是普通女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