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轻相识以来一路针锋相对、唇枪舌剑,无事也要生出点事来,绝不想被这不会武功的臭小子看轻,因此虽如烈火焚身,但听说不过是一时疼痛并不会死,便咬牙硬忍,疼了小半时辰,内火渐渐烧尽,立时又浑身发冷打起颤来。段云山在门外听他挣扎声渐弱,立刻推门进来,将他扶到床上裹起被子,打了热水给他擦汗,宁承轻却早就回房睡去了。
萧尽醒后,脑子浑浑噩噩,茫茫然想这人到底是要救他还是害他,什么以毒攻毒,到底是什么毒,难道他是要拿自己的身体试炼什么歹毒的药物吗?
宁家世代有医王药圣之称,以人炼药并非绝无可能,萧尽想着想着,又困倦得睡着了。
天亮后,他无心再去书阁看书,一个人走到山谷中寻找出路。这一年多来,他每日看书练功,没花过半点心思探索谷中种种,此时冒着风雪转了一圈,不禁灰心丧气,山谷三面均是峭壁,剩下一面当日丢弃杂物时已知是不见底的深渊,飞鸟绝迹,轻功高绝也难以由此离开。唯一尚有生机的便是来时那条密道,宁承轻虽说千钧石放下再无出路,可这小子的话十句中连一句也信不得。
萧尽苦思冥想,到了晚上,段云山又端来一碗和昨日一般无二的鹿血药汤。
第十七章 苦思忧虑知为谁
萧尽昨晚内火虚旺,浑身发热,难受得要死要活,想了一天除了这碗鹿血外与前几日并无不同,因此看到段云山又送一碗,不禁犯怵。
宁承轻见他犹疑,冷冷道:“不喝就去倒了,我还求你喝吗?”萧尽道:“我昨天喝了一碗,夜里就像要被烧死似的,你总做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给我,怕是要拿我试药炼丹也未可知。”
宁承轻笑意更冷,语带讥诮道:“少给自己脸上贴金,我就算要炼药也找那些资质绝佳年幼干净的来炼,金角也比你强,灵丹妙药还能用在你身上。”
萧尽道:“那我不喝这血汤又怎么样?”宁承轻道:“也没怎么样。”一旁段云山却道:“这汤……用药十分珍贵,你不喝非但浪费灵药,更辜负别人一片好心。”萧尽心想,不过是野鹿血加些林子里采的药草,又哪里珍贵了,但这个“别人”只怕没有旁人,只能是宁承轻,段云山碍着他的面子不好直说而已。想到这小子总是一副冷冷淡淡,好似谁都欠他钱的模样,却肯冒着寒风去采药熬汤,萧尽又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宁承轻说以毒攻毒剧痛难免,也有几分道理,萧尽想着要不要再信他一次,正伸手拿碗,宁承轻却打横而出,端着碗往门外一泼,将一碗血汤全洒在门口地上。
萧尽知道他又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