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与夏小姐亲自迎客作陪,提到宁承轻的父亲都是黯然神伤。
夏照风的妻女均不练武,举止娴雅,略略坐了坐便离席退去,留父子二人与宁承轻叙旧。
夏照风道:“当年众人围困宁家庄我也有意前去相助,但要动身之前,恰巧收到令尊飞鸽来信,力劝我不要前往,因而得幸留了一条性命。想来当时令尊已知情势凶险,念及往日情谊,不令我前往。宁贤侄当时年纪尚幼,不知是如何逃出生天?”
他边说边往段云山望去,萧尽与宁承轻年岁相仿,只有段云山年长十几岁,若有人相助宁家幼子出逃,非此人莫属。但段云山成名甚早,宁家灭门后又隐姓埋名十年之久,夏照风已认不出他来历。宁承轻道:“那年我六岁,还是孩童,因此并未有人留意,侥幸逃到庄外被段师兄所救。”
他说得轻描淡写,夏照风顾念往事惨烈,不便多做回忆就没再细问,只问了段云山名姓。
夏青棠道:“此事沉寂十年,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又生事故,我出门时江湖上都在传宁家水月白芙再现。那些黑道人物觊觎宁家家传奇毒也就算了,当年正道人士折损不少,少不得有来寻仇的。我还听说有人推举铁背金龙郭老爷子为首追缴水月白芙,为武林除去一害。”
说着他往宁承轻望去,夏照风道:“不管贤侄手中有没有水月白芙,那也是宁家的东西,令尊是我平生知己,倾盖之交,他虽身故我也不信他会以毒害人。好比利剑伤人难道倒是剑的错了,自然是执剑之人恶念所致,只可惜江湖中人积仇难消,多的是不分青红皂白之辈。贤侄现下在外走动很是不妥,不如索性在这里住着,正好全了我当年相与令尊的约定。”
宁承轻道:“夏伯父的好意小侄心领了,不过武林中人既不肯放过宁家,小侄今日进庄已有连累伯父之嫌,应当尽快离开才是,伯父已赠神兵,小侄不敢再有他求。”
夏青棠急忙道:“那住个两三日,咱们剪烛长谈岂不是好。”宁承轻微微笑道:“三日不到仇人已找上门了,就比如那位程柏渊程老爷子,自两年多前追我至今,小侄逃亡之际一不小心又伤了北医关先生,怕是一两天里就要赶来找我要个说法。”
萧尽听他避重就轻说什么伤了关如是,程柏渊要来找他理论云云。那关如是被自己一刀自后心捅穿,多半活不成了,程柏渊两个侄儿性命犹在旦夕,若不幸毙命定然也要找他拼个你死我活,不说世仇难消,只说这一路走来仇人必定是越来越多的。
夏照风听后却道:“程柏渊这老小子年纪越大脾气越发坏了,不过倒也没什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