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山道:“何不再等一日,等他清醒了再走不迟。”宁承轻道:“我们逃走又伤了柳廷那些人,程柏渊听他们胡说八道定然要一怒追来,哪怕一时找不出行踪,过个一两日慢慢也有蛛丝马迹,我们在这停留一日一夜已是十分冒险。”
段云山点了点头道:“好,吃过这顿我就准备。”他将一碗鱼汤递给宁承轻,言下之意是要他喂萧尽喝了。宁承轻一怔,段云山自顾自大口喝完,吃了几块鱼肉以补体力,转身去备马。
宁承轻端着碗,瞧瞧还在昏睡的萧尽,有些不知所措。他从小到大都未服侍过别人,即便家破人亡也有段云山照应日常起居,方才给萧尽擦身已算尽力,这时还要他喂一个昏迷不醒的病人,实在不知如何下手,喂了两口都从萧尽嘴边漏下。他想了半天,眼看碗里的鱼汤慢慢变凉,飘出淡淡腥味,索性一仰头自己喝了,把碗放在萧尽身旁,起身出去。
段云山见他这么快出来,知道定是他不懂如何照顾病人,也不多问,免得驳他颜面,过得片刻再端一碗自己去喂。
三匹马儿休息了够了,在林中吃饱鲜草,此刻精神奕奕脚力恢复。段云山将银两揣在怀中,其余器具衣物等打上包裹挂在一匹马的马鞍上。他想若有人追来须得断后,因此抱了萧尽上马,怕他手脚无力中途摔下,用衣带将他上身缚在马颈背上,叫宁承轻与他同乘。
段云山道:“师弟,你护着他走前面,我断后。”宁承轻双手圈住萧尽,只觉他如此伏着,马上颠簸只怕十分不适,便道:“你将他缚在我背后,这样跑快些也不妨事。”
段云山原有此意,只是不好自己说出口,见他愿意便照他说的做了。
三人不多停留,带着金角银角立刻上路,一路经过茶铺饭馆也不靠近,生怕留下行迹,更不敢在客栈投宿过夜。
第三天头上,萧尽高烧已退,神志清醒,醒来见自己与宁承轻缚在一起,知道是怕摔下马,可如此一来累得宁承轻疲惫不堪,顿时满心歉意。他伸手解开衣带,宁承轻忽觉身上重量骤减,吃了一惊,忙伸手到背后去捞,萧尽却握住缰绳道:“我来吧,你休息会儿。”
宁承轻听他说话呼吸沉稳,先放了一大半心,扯着缰绳道:“你睡醒了就自己坐一匹马,还跑得快些。”萧尽道:“我看你累了,不如就这样睡一会儿。”宁承轻接连两日不眠不休一味赶路,骑在马上还怕摔了萧尽,不敢有丝毫分神,的确累得腰背酸痛昏昏欲睡,可萧尽这么一说,他反而生出一股力气,调侃道:“背一只狗儿也不费什么力。”
萧尽知道他又说反话,心中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