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人开口了:“怎么了?林小将军,您和这人认识啊?”
林珏看向说话那人,是刑部那边调派来帮忙的按察使,不知怎的和他十分不对付,但他和那人官职相当,明面上还得说些不痛不痒的客套话。
他朝那人笑笑:“倒是有过几面之缘。”
按察使立刻冷笑一声:“将军,这可不行啊……若是让陛下知道您为个有过几面之缘的人放弃如此重要的线索,怕是……”
按察使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林珏,逼得林珏无法,只能朝裴牧解释:“是这样,有人说……”
“什么人?”
松针落雪般的声音骤然从远处传来,如寒玉相叩,带着几分刃破冰泉般的冷冽。
林珏循声望去,暮色中,一抹身影静立廊前。
那人眉眼浸着月色般的清冷,淬了冰棱的视线正一寸寸碾过他的衣襟。
林珏打了个寒颤。
江清淮在身上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帕子,只能把脖子上的绸带解了挡脸,奈何这绸带太短,只堪堪挡住脖上的伤,微风一吹,什么都瞧见了。
很要面子,不想被裴牧发现自己就是那晚和他挤在一个柜子里的黑衣人的江清淮只能端着姿势,慢吞吞地走过来。
他动作受限,心下便反感起林珏的突然来访,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全:“有人说了什么?”
林珏没回话,望着江清淮,木头桩子一般愣在原地。
倒是一旁的按察使翻了个白眼:“你什么人?大晚上蒙着脸干什么?”
“脸上受了伤。”江清淮故作委屈地瞧一眼那人,“恐污了大人的眼睛。”
他方才一副冰美人样儿,此刻却做小伏低,乐得那按察使笑弯了眼:“这么个美人,是谁忍心伤你的脸?”
江清淮长叹一声:“怪我倒霉,昨个夜里家里进了贼,兄长听见动静,本是怕我受伤,才让我留在屋中……谁知道那恶人趁人不备,翻进了窗。”
想到昨晚非要跟自己挤在一个柜子的某人,江清淮又忍不住瞪他一眼,瞧见裴牧怔愣神色,才满意继续:“当时那么大一把刀挂在我脖子上,那贼人满身的血腥气,我们家世世代代都是良民,哪里见过这架势,连喊人都忘了……”
“那人长什么样,你可有见到?”林珏忙出声问道。
“样子瞧不见。”江清淮摇摇头,“那人戴着面罩,说起话都瓮声瓮气的,但是身形不胖,只是力气大得很……”
江清淮又瞧一眼裴牧:“我的手都要被弄断了。”
“依你所说,这贼人这样厉害,你是怎么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