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于沉寂,江清淮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猜裴牧不高兴,大概是因着见了故人想起往事,可裴牧又没明说,他也不想直晃晃地戳破,惹得裴牧再多想。
此刻隔着一层夜色,不仅看不清他神色,竟也不知自己心顿顿地作何滋味。
这次倒是裴牧先开了口打破沉寂,他的嗓音有些嘶哑,带着几分不确定:“清淮,为什么要吹灯?”
他其实是想问——清淮,你在哭吗?
可他也记得上次江清淮的抱怨,记得清淮不喜欢被点破,无奈只能换个委婉的说辞。
虽然他能看见江清淮的眼睛一直看着他,哪怕四周那样黑,那双眼却始终明亮。
但他也记得江清淮做噩梦那晚,漂亮的眼睛懵懵懂懂地睁开时,滑落的泪水,是那样的悄无声息。
他不敢确定自己有没有错过,加之如此四目相对实在有些奇怪,便只能开口询问。
只是江清淮从不肯好好回他,反而松开了拉着他的手,别过头嘟囔道:“睡觉……我是想叫你早点睡觉。”
骗人。
裴牧看着江清淮躲闪的眼睛,心想,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