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烛雪君白玫君,根本就是疯子嘛。”齐芜菁挥刀砍掉所有的白玫,荆棘划烂他的全身,赌气似的流着血,“你根本不在乎我,那就真的去死好了呀。”
“我在乎众生。”三千界语气戏谑,“你恨吧,恨死我。”
恨你。
不在乎我。
就去死。
为什么不来看我?
父亲,父亲,我很——
“哗啦!”
瓷瓶落地,烂得粉碎,阁楼外兵荒马乱,人影撞来撞去的。
时不时就有人来喊:“少君该起了。”
晨光熹微,齐芜菁平静地睁开眼,盯着床帐发呆。
“怎么还不起?夫子在催了,昨儿偷牛去了么?”
“姐姐,听其他姊妹说,少君昨儿个去了地牢,怕是被里面的妖魔鬼怪吓病了!”
“无为教的那个……还咬掉了悦哥哥的耳朵,悦哥哥现在还昏着呢!”
“凶悍呐!”
哦。
齐芜菁听着听着,从恍惚中清醒过来,终于记起昨夜的事。
有血味飘过,来自他的耳。齐芜菁细细捏着耳垂,那里尚有一点痂痕,刺痛感袭来,让他想起了昨夜桑青的犬牙。
啃咬没有落在脖颈,而是咬穿了耳珠。
“这是我的报复。”桑青口中有他的血,警告道,“让你永远都留着我的牙印。”
“诅咒没生效,这不算伤我。”齐芜菁抹了血,嗤笑道,“报复得真客气。”
“什么事都可以急,唯独死不用急。”桑青贴耳蛊惑说,“你放毒虫残害手足,明日便是你的死期。我教你,反正都要死了,不如现在直接杀了他。”
“什么毒虫,你可不要误会。”齐芜菁掐高桑青的脸,狠狠抹掉桑青嘴角的残血,“虽然痛了些,但我为师兄止血疗伤,敬爱之心可昭日月。不过今日之死,明日醒来又是一条活蹦乱跳的好汉。”
“虫卵是毒,活虫却是药,囚养多年,连这个也能知道么?”桑青偏头,躲过齐芜菁的手。他目光灼灼,好像生了双爪子,要将齐芜菁剖开探究明白:“你本事不小,扮猪吃老虎这么些年,不就为了以牙还牙么?怎么反倒给了他这点甜头?”
齐芜菁道:“你嗜血成性,是畜生。我是神教子弟,怎能相比。”
“你这师兄心眼很小,你不仅让他痛,还抢了我。”桑青语气挑衅,“他觊觎万年的宠物,却叫你唾手可得,从此之后,路要怎么走?仅凭你心慈手软的伪装么?”
“哈哈。”齐芜菁笑了,将地上的耳朵碾成烂泥,“从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