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停止追逐,鸦群扑翅惊飞,少君兜帽被风垂落,发丝凌乱,他仓促回头,瞧见红雾消散,三千界停留的地方空空荡荡。
齐芜菁喘不过气来:“……赌对了。”
不周城虽势力强悍,但渝怀如今宗门集结,三千界又最怕麻烦,对他而言,宗门应该像蟑螂老鼠一样,不是打不过,而是太烦人。
桑青意犹未尽:“三千界现身……”
“不是他。”齐芜菁果断道,“那是假的,或者是他的分身……总之,不是他。”
桑青挑眉道:“少君怎么知道?”
齐芜菁说:“感觉。”
两人跳下屋檐,惊动了早晨起摊的小贩。咒链隐匿,齐芜菁就地歇下,将钱袋放在桌上:“老板,来两壶酒。”
老板捧笑道:“大人,咱这儿只卖早点。白粥小面都有,哪有人大清早喝酒的!伤身啊……”
齐芜菁立马起身:“那不要了。”
桑青没动,反而拿过菜单:“老板,两笼包子,两碗渝怀小面,一碗重酸辣一碗清汤,再来杯现熬雪耳汤。”
齐芜菁又坐下:“我说了请你吃吗?”
桑青撑着头:“我说了吃白食么?”他从身上掏出个沉甸甸的钱袋,“啪”地声放桌上,解释道,“我那位好友临时接济,这顿算我请。”
齐芜菁乜斜着眼,往那钱袋上看了眼,仿佛刺眼,又立马挪开目光:“老板,两碗都要重辣。”
老板搁着热气儿,嗫嚅道:“这位大人还是很贴心的,您瞧着双眼湿红,又正在发虚汗,要少腥辣少油腻。”
“贴心么……”齐芜菁蹭着茶杯,冷笑道,“昨夜冷落了人,不赔钱,怎么反倒拿别人的好处?”
“昨夜我只冷落了一人,”桑青用手指叩着桌面,也低声道,“如今这钱不是赔给少君了么?”
齐芜菁手一抖,将茶水打翻了:“你疯了?”
桑青瞧着他:“有一点。”
老板眼观六路,见水洒了,立马扔下那边的活儿,跑来这头擦桌子。两人分别咳了声,各自装回正常人,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见状,齐芜菁困惑道:“老板,端茶送水,起锅烧油,怎么这堂前堂后的事儿都你一人在做?不再招些人么。”
老板一边擦桌一边说:“大人不知,先前呢,我这儿是有个伙计,但是被他老爹送去做堕神祭的祭品了。”他叹说,“哎……这小孩儿挺讨喜的,可惜只有下辈子再见咯。”
齐芜菁挑了挑眉,没有接话。
早点端上桌,齐芜菁头热得没什么胃口,草草喝了两口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