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于法铃在上,众人如履薄冰,不敢妄动。
三千界银瞳望着所有人,却又像看不进任何人。三千界没回答,而是淡声问前面:“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道:“陈卓。”
三千界点着自己额角,慢吞吞道:“你爷爷的爷爷拜过我,求我显灵,将他死了三年的兄弟尸骸送到了他跟前。”
陈卓:“那又如何,你吃了我们的供奉,这不该做的吗?!难不成要倒打一耙,说我们欠你吗!”
三千界哈哈大笑,祂向前躬身,坐姿落拓,仿佛一头正要拱背伏击的黑狮,正凝视着猎物:“蠢货,是我不欠任何人。”
宗门又道:“既然前尘因果相抵,如今你便是在重种恶因!”
三千界又笑,笑声传到两边的山林。
黑袍人正坐在一棵树上喝酒,他背后有对精密的翅膀,造型夸张怪异,闻言也笑。方才的战斗里他受了不少的伤,南明王的血中混有别的东西,不仅烧坏了他的伞,还烫烂了他的皮肉。
黑袍人扔了酒壶,酒壶声清脆,令涤灵河上的狮子王耳朵微动。
“两边死谁都行。”黑袍人飞到树梢处,醉醺醺的,“打不打呀,罗里吧嗦的,看我的!”
他一道咒诀传送过去,悬在头顶的法铃忽然降下一道阵法来。洛蛟眯起眼睛,立马朝他这边投来目光,黑袍人见好就收,翅膀一开就跑。
那道八边阵法从天而降,缓缓镇下,宗门从未见过这种法阵,只道又是对面的某种邪术!
“小孩子的玩具,诸位别吓着了。”三千界手指一转,阵法立时缩成巴掌大,悬滞在祂的掌心,“今日我是来谈条件的,并非要打打杀杀。”
宗门听后大跌眼镜道:“孽畜!你难道不知今日无所住杀了多少人?!”
三千界玩转着手中的法阵,发现这阵法不够精妙,灵能丝丝缕缕从祂的经脉传到阵法,正在改进:“哦?难道不是你们设下埋伏,引他们来的么?”
宗门不否认,但他们有自己的一套说辞:“恶徒之首,势必要除!不是今日,也是明日。”
三千界注意力全在手中的小法阵上:“我早就明白苍生无信,你们拿了我的筹码,明王就得死。”
法铃挪动一寸,明王伤势未愈,宗门吓得大叫:“含血喷人!无所住分明还活着!”
三千界终于抬起目光,银瞳冷漠地扫视他们:“白虎将却被你们千刀万剐了。”
法阵改良完毕,伴随着三千界的声音,正层层扩大。三千界站起来,王座便消失,祂懒洋洋地说:“少一个下属,活儿都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