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都觉得母亲配不上父亲,觉得母亲容貌、才情中下,又是小门小户出身,外家还是商贾。
父亲对母亲总是冷淡寡言,母亲常常因为他的一言半语,思来想去、寝食难安。
许久,屋内再未响起声音。
正当李青辞想离开时,他爹又开口了。
“这是你娘自己的问题,她总是多思多虑,有什么事都闷在心里,浑身透着一股小家子气,拘谨又局促,一天到晚惴惴不安,她……”
语气停顿一瞬,转而又道:“本来你还有个同胞妹妹的,那时你两岁多,你娘思虑过重,身形消瘦,五个月的时候没保住孩子,事后经常以泪洗面,这才伤了身子。”
李青辞闻言一怔,他不知道,没人跟他提过。
李贞泽不知为何,又重复一句:“是你娘自己的问题,是她没保重好身体。”
李青辞气极反笑:“她思虑烦扰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冷待她!给她口吃的、弄两件好衣裳穿就不叫苛待吗!”
对于儿子的怒声诘问,李贞泽神色淡然,面上没有半分触动。
他的视线定格在李青辞脸上,盯着李青辞的眉眼看,笑问:“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扔在乡下吗?”
李青辞懒得回答。
李贞泽依旧盯着他看,语气淡漠:“因为你像你娘,越长大越像,看见你我就觉得烦,索性眼不见为净,远远打发了。”
李青辞勾起嘴角,神情极其讽刺,他冷冷看着李贞泽,一语未发。
李贞泽移开视线,慢慢眯起眼睛:“本来我都记不清玉香的样子了,你这一回来,又让我想起来了,真是徒添烦扰,早知这样,就该在玉香死的时候,顺手掐死你,一了百了。”
如此凉薄的语气,李青辞毫不怀疑,若是他爹回到过去,绝对会毫不留情地掐死他。
“你们母子俩真是如出一辙的令人生厌,你娘活着的时候令我厌恶,总让我想起曾经那些不堪,她死了,还有一个跟她相像的你来给我添堵,总让我想起她。”
“如今好了,我要死了,什么烦心事都烟消云散。”
“我这一生,虽少时艰辛、难堪,但后来也算如意。”
李贞泽低声喃喃,眼神虚散,不知道是在跟儿子说话,还是在跟自己说话。
李青辞站立一旁,静默不语。
“先有发妻扶持,一路读书科考,最终状元及第,后有续弦襄助,官途坦荡,得蒙圣眷,高官厚禄,大权在握,若是能再活得久一些,尚书一职如探囊取物。”
“不过,我虽折了寿数,但得了一把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