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转身坐回了转椅,右手一直在按太阳穴,半张脸都被手掌掩去,看不清他的表情。
林湛从兜里拿出感冒药,小心地推了过去。
没别的事,只是来送药。
谢了。
谢辞懒得倒水,撕了药袋的小口,随便倒进嘴里嚼,眼睛还停留在电脑上,处理着办公文件。
林湛看他一会儿,忽得从兜里笔记本唰啦撕下一张纸,拿着圆珠笔,唰唰写了两行字,重重拍在了谢辞的手边:医嘱。戒生气,多喝水,早睡。
谢辞愣了愣,忽得倒在办公椅背,似笑非笑地盯着林湛:你这是在关心病人?还是在关心我?
大概是那双眼睛里的光太灼烫,林湛居然听懂了谢辞言外的挑逗。喉咙蓦地被一团火烧过,他避之不及地躲开,低声说:都一样。
是吗。
谢辞作势要起来接水,从桌边特意绕过林湛的身侧。两人距离只有几厘米,而咫尺之距,镜片后的那双单薄漂亮的眼睛藏不住睫毛的颤。
你关心我,我很高兴。
一声沉沉的笑落在耳畔,轰地炸穿了林湛用六年时间筑起的冰川。
胸腔里的一颗心快要从喉咙里跳了出来,林湛努力维持着面无表情,转身要逃,而一只大手却拉住了他的手腕。谢辞带着薄茧的指腹慢慢地摩挲着林湛纤细的脉搏,挽留得很温柔:我三四天都没好好睡过了。林医生,给我开点安眠药吧。
你不需要处方。你需要一张床。
我倒是能买,但这里摆不下啊。
...谁让你在这里安家了?
你能在这里睡,为什么我不可以?还是说,林医生好心地想要分我一半的床,让我跟你挤挤,凑合一夜?
那人的每句无心之言都像在调情。
林湛睫毛抖得更厉害,羞恼带着心虚,连话都说不完整:我是医生。你,你怎么能跟我比?
确实。上学的时候就考不过你,现在连睡觉都赢不了你。哎,看来,我永远都是某人的手下败将了。怎么说,你要对我破碎的自尊心负一辈子责吗?
林湛抖得快要受不住了。
这人还是跟以前一样油嘴滑舌,没半句能听的。
谢辞趁好就收,生怕又把人惹恼了。他摆摆手,笑着说:我也不瞒你。cloudwave a1要全线升级,传感器的供货商这时候涨价,还拖延了半个月的货期,主机暂时拼装不上。想也知道是明迹弄出来的幺蛾子,都是小事,我能搞定,你不用跟着愁。
谢辞云淡风轻地不肯多解释,可林湛却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的困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