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位上颤抖着熬着时间、等待放学;
所以林湛才那样痛恨别人说谎,因为他曾无数次深受其害。
被关在黑暗里的孤独年少岁月,就那样撞碎了林湛未来的无数种可能性。他刻意将自己裹成一只密不透风的茧,这辈子都没有破茧成蝶的打算。比起成功,他更害怕失败;比起被爱,他更怕受伤。
他不是不想窥见天光,而是不敢向往未来。
谢辞安静地望着林湛的侧脸,眼神比黄昏还要悠长。就在此时,孩子们的嬉闹声慢慢地靠近,陈萱拉着李立的小肿手,气喘吁吁地走了过来,看样子是跑得太久了,两人都累了。
谢辞稍微挪开了身子,拍了拍长凳的坐板:疯够了?跑那么快,小心林医生生你的气。
林湛才会不生气呢。李立靠在谢辞身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挺了挺胸膛,连呼出的热气都带着喜悦的温度,林湛是我的小弟,他得听我的。
哇!
陈萱又崇拜地看向李立。
男孩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他红着脸,满身摸兜,最后在口袋底下找到一颗被揉得皱皱巴巴的黄色硬糖,生硬地塞到小丫头手里:你吃!
可是,我有虫牙...
吃!.欲.加.之.言.
李立又把糖往陈萱怀里推了推,差点把小丫头身体推倒。
谢辞越过李立扶起了陈萱,不赞同地说:刚不是说了吗?要绅士,不要做流氓。
我没有啊。这已经是我最好的东西了,我都给了她,还要我怎么做啊?
如果人家不喜欢,你宝贝的东西在她眼里还不如一块废纸。
谢辞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林湛,而那人也正看着他。
人生经验需要阅历,阅历往往是失败的累积。很巧,在场仅有的两位成年人,在彼此折磨的七年里积累了一些失败经验,不多不少,刚刚够教导一个不解世事的孩子。
啊?那怎么办?!
李立肉眼可见地慌乱起来。他的小胖手抓着谢辞的大衣扣子,一下一下地摇晃着,求救的眼神闪烁得比救护车的灯还要频繁。
谢辞想了想,伸手掏了裤兜,一无所获后,又探索了一下大衣的内外口袋,终于在贴近左胸的内兜里找到了一个胡乱折叠起来的猫项圈。
他手腕一错,轻松扯下项圈中央的那只毛绒兔子,交给了李立。
李立相当嫌弃地瞥了一眼:就这东西?
什么叫就这?你要学的实在太多了,过来,我教你。
谢辞把李立带到不远处,低头弯腰,认真地指点着什么,像是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