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前的智能显示屏实时规划路线,下了沿海高速、通向海滩的弯路满眼飘红,全程堵车。谢辞皱了眉,似乎在权衡。
等一下。
林湛推开车门。再回来时,怀里抱着两个棕色的纸袋,右手拎着白色透明塑料饮料袋。他侧身坐进副驾驶,将一瓶常温的矿泉水递给谢辞:有胃病史的人要规律饮食。别误会,我只是怕你犯病。我带着孩子,分不出精力同时照顾两个病人。
呵。稍后记得结清这话的专利费。被明目张胆地侵权,谢辞倒也不恼,拧开瓶盖,懒洋洋地反问,这什么意思?晚饭?我可没打算带这小鬼去看什么烟花。我是生意人,又不是慈善家。
嗯。我懂的。是你想看。你从前就喜欢看。大二的时候,三四个追求者轮番在你宿舍楼下放烟花比心表白,听说你特别高兴,然后...
然后我拉开窗,一桶水浇灭了火灾隐患。谢辞无奈接话,我说,你的故事版本又在造我的什么谣?
林湛轻笑一声,对上谢辞噙着笑的眼睛时,又快速地低下头,伸手在纸袋里掏来掏去,拿出温热的白色食品盒,转了话题:知道你吃不惯这种低端垃圾食品,但是园区外面只有卖这个的了。
汉堡有什么吃不惯的。我在英国常吃。
谢辞随便咬了一大口,神态恣意淡定。林湛却一愣:你之前不是最讨厌这种东西吗?说里面炸鸡肉用的油有股夹生的腥味,太廉价,不符合你的身份品味。
谢辞咀嚼的动作慢了一拍,又极快地接上,状似无事。一瞬的走神,足以让林湛鼓起勇气继续问下去:车程还很长。如果你想聊天,可以说说你在英国的生活,还有...
还有当年的某些联姻对象?谢辞稍微搁下汉堡,皱眉看向林湛,你今天怎么了?竟然想知道这些?
这是梗在彼此心里的一根刺,这些年,林湛也几乎将这个话题当做洪水猛兽般防备。
谢辞从来不敢触碰这片禁区,他也从未想过林湛会主动提起。
有些事,早该问问的。现在正好有时间,就...林湛话语一滞,努力攒足的勇气在谢辞的注目下所剩无几,一瞬间泄了气,如果不方便说,就算了。
谢辞沉默了半分钟。
这并不算是一段值得炫耀的美好过往。它伴随着富裕生活的溃塌,父母低声下气的乞讨与周转;最后发展成貌合神离的夫妻决裂,而他们那个一无所成的儿子终于被当成筹钱的砝码被摊在牌桌上,成为最后一注。
那年我出国,确实是被家里逼着去见一些人。但我不喜欢按照别人的意思活,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