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急救时的气管插管。
原来一个拥抱也能救人一命。
谢总。你很适合做医生。
林湛的声音闷在谢辞的肩膀,带着很轻的鼻音。
谢谢夸奖。
我才要谢你。你帮我准备的资料,刚才都用上了。
有关云越的那些,你按照我教你的说了?
大部分。
那敢问林医生,您剔除掉了哪部分不满意的?
夸我夸得太过的部分,我就擅自删除了。
谢辞一笑。
怀里那双冰冰凉凉的手终于有了热乎气,谢辞才慢慢放开了拥抱。他稍微试了试林湛的额温,帮他拨开挡眼的碎发,轻抚着他的侧脸:发烧了,很烫。晕吗?
我没事。吃过药了。
那个习惯性逞强的人从来都把这三个字挂在嘴边,好像在外人面前示弱是一件多十恶不赦的事似的。
谢辞掌心托着林湛的后脑,将他慢慢地放回座椅靠背,又抓起一件白色的羽绒服披在他的膝上,将那双惨白的手盖在里面。
我先送你回家。
不了。林湛勉强挪了挪腰,稍微坐得正了些,我得回医院。下午一点参加内部调查会议。
现在?可你...
我要做的事,还没做完。这次,我不会逃的。
谢辞盯着他半晌,林湛却挪开了脸。
车窗上的水汽在玻璃底部窄窄地蒙了一层,晨光在城市尽头亮起。他的瞳孔深处涌起一阵火色,在晦暗的眼底自焚,明亮得宛若自我毁灭的前兆。
忽然,额头传来冰凉柔软的触感。
林湛一抖,险些把深蓝色退热凝胶抖掉。谢辞伸出手不轻不重地压了胶贴边缘两下,然后,手掌平移下滑,摘下染了灰的半框眼镜,掌心盖在林湛的眼睛上:眼睛都是红血丝,又瞪得那么大,怪恐怖的。闭上眼,别吓人,我胆子小。
睫毛别抖,安心睡觉。我不会趁你睡着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
听见谢辞一如往常插科打诨的胡闹话,林湛觉得好受了不少。他很轻地抬了唇,想告诉谢辞自己真的没事,可许久,都没听见谢辞回话。
...怎么了?
尽管努力稳住了声线,可林湛的声音依旧虚弱无力,而谢辞的嗓音似乎一瞬间也哑了下去:没什么。你睡吧,我送你回医院。
被捂住眼睛的人看不见谢辞心疼的眼神,正如他完全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状态。
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嘴唇早已干裂出血,扬起时,又撕裂了小口,在极近的距离下,几乎能看见鲜血沿着裂口外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