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咔哒声,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他的动作极快,棍棒在空中扫过一道残影,打落一人手中的刀柄,反手一击,另一人应声倒退,手腕脱力。
王志的刀尖用力抵住林湛的大动脉,高声怒吼:少挣扎,快点投降!你不怕我弄死他吗?!
谢辞一棍砸在同伙的鼻梁骨,鲜血喷溅。他大拇指蹭过侧脸沾上的血迹,斜了王志一眼,很欠地抬唇:说什么疯话。我举手投降,你就会放过他?有你这种没脑子的疯子做杀人犯,只会拉低监狱的整体素质水平。
喉咙间的酸涩还未褪去,林湛就险些被谢辞这句话逗笑。
笑了?这就对了。别苦着脸。你好好看着,你家花架子是怎么横扫战场的。哎,回去记得替我洗刷污名。
林湛想哭又想笑,忍不住咳了两声。
这人啊,说话从来不在乎别人死活,从小到大都这么混不吝。
谢辞一笑,西装配长棍,又绅士又暴力,动作凌厉果断,竟真的扛住了一场来势汹汹的围殴。皮肉骨头的碎裂声此起彼伏,终究对方人多,谢辞再能打,被群殴时,也力有不逮。几分钟后,他的手臂、肩膀,已经被多次击伤,隔着几米,林湛都能听见拳脚棍棒落在皮肉上的重击。
谢辞的动作没有丝毫迟滞,表情也不显痛意,可林湛清楚地知道,再这样下去,谢辞迟早会伤得站不起来。
林湛重重地咬了下唇,暗中环顾四周。地上散落着折断的木条,腐蚀的金属管,不知名的液体蜿蜒漏出半人高的罐体,隐隐泛着刺鼻的挥发味道;破碎的灭火器翻倒在一旁,粉末残余在地面。
废弃危化品厂房。
林湛瞬间便推断出了这里的原址。
他悄无声息地将一根木条踢到脚下,用脚尖点住。他缓慢地咽了咽喉咙,瞥着比划在自己脖颈间的刀,望着身旁王志看戏的神色,骤然厉声开口道:王志,你根本不敢杀我。你比我想得还懦弱。
你说什么?!
王志将目光从谢辞的身上收回,死死盯着林湛那张满是伤痕的脸。他不明白林湛为什么到了此刻还敢明着挑衅他,慢慢地狞笑开来:你是真的活腻了。很好,我现在就送你去见我爸。
就在这一瞬,林湛将脚下的木棍踢向汩汩流出的液体,转向谢辞,猛然喊出了两个字:丙酮!
声音低哑却清晰,像是一道利刃划开空气。
他们的眼神在烟尘中短暂相接,所有有关这两个字的过去成为只有彼此能懂的加密通话。化学课上的斗嘴,听讲时的昏昏欲睡,在众多令人怀念的片段中,丙酮的物化性质穿透了十余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