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听以前的队友说,那老头不再当教练了。
三十多年,那老头从和他现在一样大的时候就在省队当教练,无数家喻户晓的运动健将都是他曾经一手训练出的。也许他也和曾经的闻确一样,相信竞技体育的公平和神圣,却都在亲眼目睹了一生最信奉的信仰崩塌之后,离开了他们曾引以为傲的事业,走向各自的迟暮。
闻确记得省队训练的那个冰场,和工大这个一样寒冷坚硬。这种冰面不吃刀,如果是常在温度更加适宜的室内冰场训练的运动员,初次接触这种冰面,会觉得滑起来有些生硬。
不过对于市队这帮小孩儿来说,平整光滑的操场对比杂物丛生的自然湖面,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那种柔软的、温暖的室内冰场,闻确也曾驰骋其上。他记得冰刀划过冰面的那种顺滑和畅快,当时并未有什么不舍或者留恋,因为滑过那场必胜赛,他即将成为省队的一员,而未来的某天,也许国家队的橄榄枝也会向他递来。
一切美好未来因为那场比赛而生,生死有命,他的运动生涯也死在那里。
闻教练?
在他身后,传来一个清朗的男声,闻确回过神来,站了起来。
来人是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穿着一件奇丑无比的紧身羽绒服,双手不住地互相搓揉着,看起来有些紧张。
闻确点点头,意思是我就是你找的闻教练。
青年瞬间激动了起来,一把抓住闻确的手,
激动地就差在他手背吧唧一口落个香吻了。
闻确:你先松开我。
被甩开了手的青年依然不遗余力地表达着他的激动,声情并茂地为闻确讲述着,他们这几个老师刚知道学校要他们在学生里出一支训练有素的短道速滑运动员时有多无语,这些学生滑得有多烂,他们有多走投无路,听说的闻确有多神,以及他们对闻确有多感谢。
闻确的脸越听越黑,他好想把面前这个吵得要死的家伙的电池扣了,还自己一片清净。
他的目光越过青年眉飞色舞的脸,对上不远处身着西装的一众人。数九的寒天,熨贴的西装在冰天雪地里显得尤为乍眼。
闻确把手往满是补丁的棉袄里缩了缩,假装漫不经心地打断了青年慷慨激昂的演讲,手指向那众人,懒懒道:那群人是干嘛的。
青年回头看了一眼,说:哦,那是我们副教授。
那一群都是?闻确看着那群比自己还年轻俊朗的面庞,不敢置信。
当然,都是人才啊。青年感慨道,看见打头那个没?我们学院的应教授,28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