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确:
他突然发现自己确实没什么劝人好好的立场,火腿肠加馒头凑合了几年的晚餐,要不是现在住在应忻家,他估计都快忘了怎么做饭了。
也是幽默,两个糟蹋自己身体的倒霉孩子凑到了一起,吃了几天的安生饭,就开始埋汰起对方了。
沉默了半天,闻确决定终止这个话题。
别闷死了。他把应忻的脑袋从被里拽出来,你刚才找什么药呢?我下去买。
不用了,我喝点热水就好了。
闻确闻言又摸了一下应忻的额头,字面意义上的烫手。
他收回手说:不吃药明天早上聪明脑子就变成豆腐脑了,加点卤子拌拌吃了吧。
说完,他转身要去隔壁拿衣服,片刻间,右手被人拽住。
别去了,外面下雪了。
应忻脸烧得红透,眼神像散开的鸡蛋黄,冷得手止不住地颤。
闻确抬头看了眼窗外,发红的天,密密麻麻的大雪。
外面真在下雪。
你咋知道下雪了。
应忻没答,只是小声的念叨:别去了,别去了
闻确低头,看着在被窝里露出的小脸,昏暗灯光里,还在絮絮叨叨地念叨他别去了。
他抬手在应忻露出的头顶抹了一把,嗔笑着说了句:傻子。
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跑出去买药。
闻确边等电梯边用导航查里这里最近的药店,最近24小时营业药店3.5公里。
凌晨快三点,外卖不接单,也没公交,没地铁,寥寥几台网约车都不拉他这种小单子。
他又开始在心里埋怨这破房子,周围连个医院和24小时营业的药店都没有,这要是生病了怎么办,要是他今天不在怎么办,之前生病又都是怎么办的?
下楼之后,闻确没犹豫,径直扫了辆自行车,跨上车开始飞蹬。
记得地理老师好像讲过,一天里最冷的时候就是日出前的几个小时。此时正是一年最冷的数九寒天,最冷的天里最冷的时刻,闻确把车蹬得飞快,寒风无孔不入地扑在闻确脸上、手上、身上。
握着车把手的手已经几乎完全没有知觉了,脸也被风吹得生疼,几乎睁不开眼睛。
走得匆忙,他套了条裤子就出来了,空荡荡的裤腿里灌满了风。腿冻得跟冰棍似的,蹬不动车。
闻确索性把自行车扔在路边,开始往药店跑。
跑比骑车好一点,起码迎面的风没那么恐怖了,跑起来身上也能暖和一点。
但是闻确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跑过步了,体力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