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觉。
秒针还有最后一圈的时候,闻确问应忻,有没有什么新年愿望。
应忻看向窗外远处楼宇之间的马路,那斜坡上面不知道已经积了几尺厚的雪,刚才来了好几辆车都开不上去,进了又退,退了又进,然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没有转过头,也没有看闻确。
看肆虐的北风吹过,漫天飘零的飞雪。
然后问,你会好好活着的,对吗?
闻确明显地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地看向手上、无名指上的那枚银白对戒。
已经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的习惯了,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形成的一种下意识以为,一切骄纵的、可怕的、不安的、绝望的念头,都被封印在这一枚小小的戒指里,时刻提醒他,不能逾矩、不能去死。
因为他现在有家。
戒面极为模糊地反射出他的脸,他才发现,这张十年面瘫的脸,短短几个月,已经不知道笑过多少次了。
对于他来说,活着的全部魅力,现在全都来自于,能陪眼前这个人再走远一点。
会的。然后又像是怕应忻不信似的,补了一句,以前没有什么活着的奔头,现在为了你也要好好活着。
说罢,应忻的目光才转回到闻确身上,彼时闻确明白应忻为什么一直看着窗外。
应忻双眼通红,早已泪流满面。
他好想听这个问题的答案,却又不想听到那个答案。
艰难地等待着答案的降临,终于在得到满意的答复中安心。
心回落到肚子里的那一刻,才发现自己哭得这样伤心。
闻确把人哄了又哄,抱了又抱。
秒针终于也指向十二点。
一刹那,外头啪的一声炸起一大片烟花,紧接着砰地一声,又有烟花上了天。
漫天的火光照亮洁白大地,连天的烟火掀起白昼,今夜万家灯火,今夜星光璀璨。
应忻凑到闻确耳边,轻声说,新年快乐。
忻儿。粗粝的掌心抚过应忻的脸颊,对方的声音和手上的薄茧一样沙哑,新年快乐。
谁也没有说,谁也没有问,但是这一年,真的会好吗?
以往那么多年,我们努力,我们不幸,我们努力。
新的一年,我们又会是幸与不幸的哪一个?
应忻转过身抱住闻确,他心里有满腔肺腑,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窗外的礼花声逐渐平息,雪却依然在下。
今晚刚踏进这个老房子的时候,他还在庆幸,自己没有忘本,还能吃苦。
可是在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