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过这漫长的七天。
如果此刻,他手里还能有七颗药片,也许他就不必为不知何时就会突发的病情而担忧,也就不会如此惶恐。
但他只剩四片了。
一直到晚上十点,最后一天的训练终于结束,闻确刚打开手机,就瞬间弹出一串十几个未接电话,叶焕的电话穿插在数不清的110里。
也就是在那一刻,他心里猛地一沉,如冰刃刺穿心脏般,寒意从心脏蔓延至四肢百骸,手机都快拿不住,啪唧一声摔在地上。
说不好是什么道理,也许科学也无从解释,在那一刻,没有任何原因,闻确就是知道,应忻出事了。
手机应声响起,闻确却根本不敢捡起来接通,他太害怕了,太害怕电话那头说的,就是他此刻正在想的了。
彼时少年宫的走廊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只剩下楼姐正在把教室的门挨个锁紧,楼姐站在他不远,问他怎么还不走。
闻确此刻已经听不见任何外界的声音,耳边只剩下自己濒临崩溃的心跳。
他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告诉自己不能自己吓自己,还是弯腰把手机捡了起来,闭着眼接通了电话。
您好,这里是云禾市公安局,请问是闻确先生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冰冷而不掺一点感情,像是在朗诵闻确的判决书,我们现在有一个人口失踪案,需要您来配合调查,请您即刻来
电话那头报了一个地址。
闻确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谁谁失踪了?
应忻。对面说。
两个字如晴天霹雳般在他耳边炸开,他从未发现应忻的名字竟然如此恐怖,白日青天里,四肢百骸都是彻骨的凉。
应忻。
人口失踪。
任凭他怎么想,他也从未想到过,应忻会和这样恐怖的一个词扯上关系。
楼姐眼看着他的脸一瞬间变得苍白,整个人像是散了三魂七魄,五官都扭曲得可怕,几乎是立刻冲上前去问他怎么了。
闻确没有说话,或者说是已经说不出话了。
他用堪称万念俱灰的眼神看向楼姐,楼姐脊背一阵发凉,眼泪瞬间就下来了,着急忙慌地问闻确,小闻儿,你咋了?说话啊!
闻确摇了摇头,然后转身朝大门跑去。
无数种可能在他脑子里翻来覆去地环绕,他知道电话里的那些话肯定还有保留,如果应忻没有出事,警察不可能发现他失踪了。
应忻的交际圈就那么几个人,能持续和他保持联系的更是没几个,如果不是上班,有时十天半个月也没人主动和他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