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守着一段没人记得的记忆过十年。
应忻流着泪笑起来,谁说没人记得,大家这不都记得。
于是那天大家又谈天说地到半夜,说到每个人都和他们一样眼泛着泪花。
他们把高中的故事一件一件讲给闻确,从惊动全校的大事,说到没人记得的小事,闻确在这密密麻麻涌过来的记忆中,忽然唤起了一些简短的回忆。
尽管这些回忆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可他还是从中敏锐地捕捉到,一些很重要的记忆。
聚会结束后,大家三三两两地打车回家,闻确和应忻因为离家近,就直接走路回去了。
彼时倒春寒已经彻底结束,他们牵手走在路灯下,有些温热的晚风吹到他们脸上,还有些许久违。
你知道我那天为什么哭吗?夜里空无一人街道上,闻确忽然说,就是你洗澡出来看到的那天。
因为李晴朝的电话。应忻说。
你怎么知道?闻确诧异地问。
猜的,北京的号码,我猜就是他。
闻确点了点头,对,就是他。他跟我说,他当年推我,让我受伤,是因为我没有答应他,让他拿冠军。
他当时给你开了什么筹码?
没有筹码,闻确沉吟半天,才轻声说,他说如果我不让他夺冠,他就找人把你
把我怎么?应忻问他。
闻确摇摇头,话说得很艰难,不说了。
把我轮了?应忻淡淡地笑起来,你不说我也知道,我手机其实有录音功能的。
于是闻确惶惶地抬头,对上了应忻坦然的脸,没答应也是对的,我也希望你夺冠。
我那天也以为我没答应,闻确攥着应忻的手指,所以我特别难受,我以为我放弃你了
实则不然?应忻好像并没有被这个恐怖的故事吓到,反而嬉皮笑脸地问他。
嗯!闻确重重地点点头,我记得,我同意了。
应忻打了他的胳膊一下,你傻啊。
闻确舔了舔嘴唇,终于笑了出来,我不答应他不也是弄我了吗?我不想让他伤害你,我想看你考大学,想看你从河西那个小破房子里飞出去,就像现在这样。
应忻眼里又泛起泪花,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其实我的结果可能都是一样的,这一劫就是我要遭的,闻确嘴角和眼角都是弯的,看上去是发自内心的开心,但这样做,至少我不会痛恨我自己,不会一想到曾经做过这样的选择,就后悔到不敢面对你。
应忻忽然站住脚,转身抱住闻确。
一个不加任何情.欲的、发自内心的,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