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兄弟再会,这辈子有缘我们终会重逢,有机会我会回来复读一辈子的?这是个喜剧片吗?”
祝云乐被他逗笑:“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拍不好了,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啊你。”
“走吧,回去了,大家都还等着呢。”他先站起身,向郑奕惊伸出手想拉他起来。
可这小朋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瞪圆了眼睛,莫名其妙地瞅祝云乐一眼,直接上手一拍,在夜里跟他清脆地击了个掌。
他把破皮的右手藏到身后,跟上去问:“他包里到底装了什么?”
“有可能是个礼物。”
“什么礼物?”
“待了这么久,炸炸同学说不定会有喜欢的人呢,在自己离开前偷偷送个礼物,也不是不可能。”
“可他没给出去啊,他在墙上发了个呆就走了,哪来什么喜欢的人?”
“那就要你自己去想了。”祝云乐轻声说,“不要给他小县城辍学青年这种标签。首先他是一个人,人的情感是可以共通的。”
银白月光下,男生自墙头跳下,灰白色的额发被风吹开,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黑白分明的眼睛,他与镜头短暂地对视了一秒,又倏忽离开。
落地的瞬间他开始往前奔跑,像风的孩子一样自由。
他停了下来。
抬头望了一眼月亮。
他踏着满地的月光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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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知道他包里的是什么了吗?”祝云乐问他。
“不知道,”像镜头前一样,他的目光在祝云乐身上停了一秒,又倏地离开。他有些不自在地往前快走几步,声音自前被风带过来,听起来满不在乎的,“管它是什么,在我眼里就是打火机和汽油。”
第2章 凰艺
六月中旬,临阳国立艺术学院。
骄阳炙烤大地,凤凰道两旁枝繁叶茂的梧桐树枝相互缠绕,撑出一柄遮天蔽日的绿绒大伞。伞下,高壮的胖子领着个头戴白色棒球帽的少年走过。
走出凤凰道,迎面而来的就是夏日炽热的火光,郑奕惊被铺天盖地的强光刺得眯缝了下眼睛,压低头上的棒球帽。他身旁的胖子明显要更难受些,汗滴接连不断从他发间流出,略显艰难地顺着肥厚的两颊滑至下巴,在落到沥青地面的一瞬间蒸干。
这天热得人满心烦躁,郑奕惊往前快走几步,追上胖子的步伐,不耐烦地开口:“喂,你们那谁到底在哪啊?”
胖子好脾气地笑笑:“嫌热是吧?你乐乐哥在体育馆,没几分钟就到了。”
谁就我乐乐哥?自来熟就算了脸还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