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这么说,但话在说出口的刹那,这一切都已经无可挽回了。
周允行告诉郑奕惊:“本来是一件查监控就可以弄明白的事,但偏偏那间办公室里的监控坏了,还没来得及修。而过道里监控显示,从竺愿进办公室到采楠进去,中间只隔了10分钟。”
竺愿只说了“他摸我”,吴教授说“那就是个意外”,采楠的态度是“我不知道”。
除了这三个人,他们再找不出别的线索。
最好的处置方法就是双方各退一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算了,可校内的流言从来都不愿意以“算了”告终。
“昨天一个修理暖气供应的工人不小心从梯子上滚落下去,摔骨折了。”
只要两个小时,这件事情就会经过无数张嘴的传播,变成——“四号楼有一个大二的女生,她男友出轨,自己为了报复他找人上床,却感染了hiv,今早跳楼自杀了。你别不信啊,拿我前任的现任的头担保,千真万确!”
竺愿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忍受。
但她不可以。
她终于明白,妥协只会代表自己道德有瑕,既然自己长相、实力和人缘每一样拿得出手,她只能咬死了做一个软弱但善良的可怜人。
她要吴教授受到惩罚,再也不能回到凰艺教书任教。
于是她找上了祝云乐。
竺愿隐约记得,祝云乐在某次集体讨论的时候随口说过,如果你看到胖虎在欺负大雄,你除了帮大雄,其余的选择都是在帮胖虎。
她赌祝云乐是一个永远不会选择中立、不会冷眼旁观的人,她也费劲心力去扮演一个绝对的弱者形象,事实证明,她赌对了。
但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使劲掉眼泪哭了近半个小时,祝云乐不为所动,只是耐心等她哭完说明来意。非得等到自己着起急来,慌不择言地说:“他们说,我这么想证明自己的清白为什么不去死呢?为什么我就非得去死才有人相信我!”
祝云乐愣了愣,沉默了半分钟,才点头说:“好,我帮你。”
.
“没人知道当时的具体情况,”周允行说,“所以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等,等那段时间过去,什么事情都会被人忘记的。但竺愿太着急了,她逼乐乐站在她那边,走那条只会两败俱伤的路。”
祝云乐的介入,就像给隐隐将熄的灰烬添入大把大把的燃料,火势一下滔天,甚至烧到了他自己身上。
郑奕惊问:“没人知道乐乐他在想什么?”
“我问过,他当时对我说——”周允行笑了笑,“显而易见,他在扶助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