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烫着彩色羽毛。
的确,常有自嘲地想到,这种金碧辉煌的环境甚至超越他心中对最美好的生活的想象。
对话在王总敬组长一杯酒后结束。组长道:“王总太忙,我就不留你继续喝了。我跟我大侄子叙叙旧,吃完就走,改天专程过来拜访。”
王总的目光再次落在常有身上,之前的嫌恶霎时消失。他快步走过来抓住常有的手,“我就说这公子器宇轩昂一表人才,原来是赵董的侄子。失敬,失敬!”
常有的脸红了,半晌都没想好该回答什么。组长坐回椅子上,清清嗓子,盯着桌上的菜,拿起筷子。
王总知趣地松手,道:“那我就不耽误二位用餐了,有啥需要随时吩咐。”说完,他领着众人出去,亲自回身把门关紧。
屋子再次安静下来,一股难以名状的自卑填满常有思绪。“赵董,我是不是耽误您聊正经事儿了?”
组长探身往他的盘子里夹菜,脸上不再有刚才那种虚假笑意,完全是长辈对晚辈的慈祥。
他笑呵呵地说:“你叫啥赵董,我跟你爸是一起吃喝拉撒的兄弟,你要不嫌弃往后就管我叫大爷。他们就是过来买个熟脸,万一以后有事好跟我开口。不用搭理他们,咱求不着他什么。”
常有点头,机械地吃着。他知道自己正在一个绝对不属于自己的氛围里。
气氛依然尴尬。组长举起酒杯,跟常有喝一口道:“孩子,在我这你真不用紧张。我给你讲讲我跟你爸的事儿吧,讲完你就知道你不应该拿我当外人了。”
组长说他叫赵学旺,小时候家里穷,兄弟姐妹又多,念不起书,初中没毕业就开始到烧砖厂打工,一天挣一块多钱,因为他个子矮,所有人都欺负他,后来有一次跟人家打架,被人家用砖头砸断手指,打那以后就离开砖厂不干了。他父母让他在家务农,但他觉着种地翻不了身,一个人到城里来闯荡。他刷过盘子,蹬过车,运过蜂窝煤。有一次他蹬车拉活儿的时候碰着一个教师把钱包落车上了,他就寻着里面的地址给送到学校。正好这教师跟水泥厂的副厂长是把兄弟,把他介绍到水泥厂当工人,算是有一份稳定工作。就是在那时候他认识的常德发。他体格小,干不动重活,但是多年社会经验让他特别会处理人际关系,一来二去,副厂长把他任命为碎料组的组长。那时候的人都比较倔强,一听说他这个组长是靠溜须上来的,全都不服,休息时冷言冷语奚落他,工作时他说东人家就往西,弄得他们组精神面貌最差,他也窝窝囊囊提不起精神。后来常德发看不下去了,对大伙儿说:“别都一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