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和不安让常有脸色苍白,也使他失去了耐心。他直截了当地问:“大叔,我妈年轻时候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这是啥话?你急三火四地跑来就问个这?”
“跟我说实话,大叔。算我求你了。”
“是个好人呗。这有啥好问的?”
“那那天为什么郝志成那么骂她?”
“咋又扯到郝志成那去了?你到底咋地了?”大叔坐到炕沿边扯过烟口袋,一边卷烟一边莫名其妙地应答。
“叔儿,我听说了,听说我妈年轻前儿跟别人出轨。我爸出事前的那天晚上他们吵架就是因为这事儿。我不相信别人,只相信你,你跟我说说那是咋回事?”
吴大叔突然丢掉卷到一半的烟纸,狠狠甩了常有一巴掌,直打得常有眼前一白。等他缓过来,发现吴大叔眼里满是愤怒的泪水。“常有你给我听好了,这一巴掌是替你爸打你的!你妈把你养这么大容易吗?你竟然专门跑来问我这种事?你要是我儿子,我他妈今天就把你腿打折。我老吴拍着胸脯告诉你,你说这种事我从来没听说过,你来问我不光对不起你妈,也没看得起我。现在你就从这给我滚出去,到你妈坟上给她磕头认错,要不然你就永远别踏进我这个门。我家装不了你这种丧天良的东西!”
说完,大叔连踢带踹地把常有推向门外,常有扒着门框死活不撒手,声泪俱下地说:“我也不相信这样,可为什么不止一个人这么说了?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请您告诉我,我要是不知道真相,就得一直被这个念头折磨!”
吴大叔怒不可遏,抄起门后的烧火棍狠狠抡向常有。常有跑进院子,他就追进院子。一直把常有撵到院外,他道:“你妈一辈子什么都没做错,唯一错的就是生了你这么个儿子!”
说完,他粗暴地关上了门。常有回头,看见的只是他因愤怒而颤抖的背影。
常有默默离开,深吸一口冬日冰冷的空气,连同心中的委屈一同咽下,喃喃道:“我也不相信这样,可谁能给我一个答案啊?”
这边得不到答案,就只剩下组长可以询问了。吴大叔是个温和而传统的人,不关心流言正常,愤怒也正常,但组长不一样,作为一个善于处理人际关系的人,想必消息很灵通。
他拨通组长的电话,那头先是传来其他人讲话的远声,而后才是很小的应答声,“我在市里参加招商引资推进会,结束后打给你。”
说完,电话挂断。常有回到小卖店,坐立不安地等待。他不是个没有耐心的人,可这种关头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无比漫长。一直等到中午,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