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大床,豪华的家具,暖色的窗帘,干净的地毯,一切静如止水,也没有大娘的身影。
记忆碎片渐渐在脑海中拼凑成完整的画面。他不敢说话,只迅速穿好衣服到起居室、盥洗室寻找。还是没有。他回到床边坐下,看到床头的台灯上粘着一张便签:对不起。谢谢你。便签上还有一个淡淡的口红印。
心和屋子一样空寂无声,巨大的寂寞将常有包围,让他怅然若失。他颤抖着点起一支烟,不知道应该想点什么,应该做点什么。他摸起电话又放下,又拿起又放下。他想大娘或许是出去买早餐了,一会儿就会回来,也想大娘肯定已经走了,飞向那个他从未去过的温暖的地方。他不知道哪个结果是他向往的,只知道他从没像此刻一样想见过大娘。如果她出现在他眼前,他一定会鼓起勇气说一句喜欢她。
就这样坐了不知道多久,他终于站了起来,穿上外套和鞋子向门口走去。关门之际,他转身回望一眼屋子,大娘的身影似乎还留在那半冰冷的床上,在那里安睡。他又吸了吸鼻子,捕捉留在这空气中的淡淡的香水味道。他关上门,仿佛关上一场让人心慌的梦。
他灰溜溜地走过冗长的走廊,穿过富丽堂皇的酒店大堂,推开旋转门。没有大娘在身边,他觉得自己狼狈得像是一只过街老鼠。
走下台阶的那一刻,雪后的低温将他打透,也把他拉回真实世界,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坠入那万劫不复的深渊。
恐惧、惊慌、无助一并袭来,催促着他大步跑进街道,跑向昨晚吃饭的地方。大娘的车子已经不见了。他又一口气跑回便利店。昨天的气息荡然无存,只剩下装修的气味。接着他跑回小卖店,假装自己刚刚睡醒。可躺下的那一刻,他又噩梦惊醒似的发现自己最想见的人是田慧。
他不做停留,跑到外面,骑上电动车直奔公司。公司照常营业,每个人都在埋头干着自己的工作,很少有人抬头看他一眼,即便看了也似乎不记得他。直到他跑上二楼,冲进田慧的办公室。
田慧正在打扫卫生,拿着拖把和水桶呆呆地看着气喘吁吁的他,惊奇问道:“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这个问题把常有问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干什么来了,更不知道要说点什么,愣愣地定在原地。
许姐笑脸盈盈地站了起来,“我有点事去处理一下,你们小两口聊一会儿吧。”
她走出门,屋子里剩下夫妻俩。常有忽然不受控制地把田慧搂在怀里,“我就是想看看你。”
田慧的脸红了,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放下工具,理了理额前的碎发,低着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