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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学旺无奈地笑了笑,“像你这个年纪大概不会知道包办婚姻是怎么回事了。我们的确是夫妻,可从没有过夫妻感情。就因为我们两个的父亲是战友,我就要娶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就要跟她过一辈子,否则我爸就威胁把我的腿打断!我宁愿瘸一辈子也不愿意娶她,可我不想当一个不孝顺的儿子,我不想看着我爸在为了掩护他而牺牲的战友面前食言。我能强迫自己接受这桩婚姻,可感情这东西是强迫不来的。我们在老家办了婚礼,然后逃出来,向别人隐瞒我们的婚姻。我曾以为我将如此委屈地过完这一生,可事情远远比我预想的更难以接受。她就是个疯子,太强势,太彪悍,在我没有水泥厂这份工作前,每天都在她的数落下活着,动不动因为一点小事把我打得遍体鳞伤。那段日子我几乎可以用忍辱偷生来形容。后来我有了工作,以为可以有点家庭地位了,可她依然认为我是世界上最一无是处的人。我知道她是在对比,却不知道她是在拿我和谁对比,后来我惊讶地发现她竟然在跟我睡觉的时候喊常德发的名字。我太震惊了,开始调查,了解到那个不堪的真相,但你知道当时最困扰我的是什么吗?不是屈辱,不是伤心,这个烂女人做出什么事情来都不足为奇,困扰我的是,德发如果继续跟她混下去就将身败名裂。他是我兄弟,是我的恩人,我绝对不会让他毁在一个烂女人手上。我几次想跟德发讲讲其中的利害关系,可你知道,这种事情是很难开口的。无奈之下,我只能从她这边入手。我拿棒子打她,棒子都打断了。当然,她也没闲着,给我身上留下了很多伤。事后,她变本加厉,竟然公然跑到我们厂子去找德发,还去过你家探望她。就在我无计可施的时候,她死了。我真是太高兴了,她这种人活在世上就是个累赘,是我的累赘,也是德发的累赘。她死了,这是罪有应得。不久后,我无意间看到你爸的日记,发现她竟然是死在德发手上。我更加佩服他了,一个敢爱敢恨,敢做敢当的人,如果我有他半点勇气,也不会让这烂女人祸害那么多人。然而生活就是这么无常,好人坏人都逃不过命数。你爸也死了,在别人悲天悯人地谈论他时,我惶恐地想到他的日记还锁在抽屉里。于是我把它偷了出来,这么多年一直藏在身边。我绝不会让一个好人的名声毁在一个下贱女人的手中。”
说到这,赵学旺老泪纵横,嗓子嘶哑难听。他吞了口口水,仰脸看向常有,“这就是全部事实,你看不起我的钱没关系,恨我也没关系,我只求你不要迁怒于你爸。他就算犯过错误,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谁有幸被他当做朋友,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