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
范一摇一个机灵精神了,忙规规矩矩重新跪好,用眼角余光偷偷往后瞥,待看清来人,才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一下软了下来。
“师父是你啊,可吓死我了。”
穿着暗红长衫的男人生着一双脉脉含情的桃花眼,面皮白皙,气质如玉,唇角不笑而微微上翘,便是这山海镖局的主人,也是范一摇的师父凤梧。
“呵,不然你以为是谁?你大师兄?”
凤梧及肩的黑色长发松松系在身后,对外宣称快四十岁了,但是经常会被误认为是二十出头的年轻后生,一副好皮囊十分糊弄人。
也只有范一摇和她师兄江南渡知道,这师父背地里是个什么鸟样。
凤梧提着食盒进来,目光落在小徒弟脸上的淤青,气不打一处来,“你啊,幸亏还有你大师兄能镇住你!不然真的要翻天!那八岐大蛇是多厉害的东瀛灵怪?你竟敢独闯它巢穴!”
范一摇辩解:“也不算独闯嘛,当时有不少人跟着我的。”
凤梧冷笑:“是啊,不少人跟着你,可后来呢?人家见势不妙,都跑了,把你推进去当垫背的,就你是个傻子,你看看你这弄得一身伤!”
范一摇却丝毫不放在心上,神色间反而透出几分骄傲,“可我最后打赢它了呀!还把它抓回来给师父你泡酒了呢!”
一想到那坛被糟蹋的陈年老酿,凤梧就想吐血。
凤梧:“我真是谢谢你啊。”
范一摇:“不客气。”
凤梧:“……”
犹豫了一下,范一摇小心翼翼试探:“师父,大师兄呢?不在镖局里么?”
凤梧斜她一眼,“问这个做什么?你大师兄说了,让你在这里跪满两个时辰,我可盯着呢,别想偷懒!”
……
同一时间,昆仑街另一边,逼仄狭窄的胡同里。
小小四合院中跪着十余人,全都哆嗦得像鹌鹑,表情畏惧看着上首坐着的黑衣男子。
“是这只手?还是这只手?”
男子声音平和,狭长的凤眼却是又黑又冷。
跪在他跟前的男子连连磕头求饶,“江大掌柜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当时真不是故意推范总镖头的!实在是,实在是那长了八个头的蛇怪太过吓人,这才一时被吓得失心疯,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江南渡面无表情,仿若对男子的辩白充耳不闻。
“既然你自己也不记得是哪只手了……”
冷白修长的手抓住地上男子两条胳膊。
只听几声令人牙根发酸的关节脱臼声,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