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了。
套房内还是空无一人,显然运红尘去找罗铮还没回来。
凤梧念叨:“这老罗家的臭小子,果然和他爹一样没有良心!咱们这一路对他不好么?就这样不打个招呼悄悄溜走了!”
“大概是太想回家了吧……”范一摇打着哈欠往房间内走,“之前他不是说在街上看到他娘了,该不会是去找他娘了吧?”
重新躺回床上,范一摇还在琢磨那盏诡异的吊灯,以至于做的梦都像那吊灯映出来的景象一般,支离破碎,千万重影,一时火光遍布,一时又被无数猩红瞳眸盯住,一觉睡下来比她不睡还累。
……
第二天一早,运红尘和罗铮还是没回来,师徒三人前往酒店餐厅吃早饭,没想到还没进餐厅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怒骂——
“强盗!卑鄙的强盗!”
凤梧和范一摇脸上同时出现八卦神情,加快脚步推门而入,就看到一位穿着中式长衫的灰发老者,正指着一个人的鼻子破口大骂。
被骂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将自己房间让给方晚星的华尔纳。此时华尔纳看上去非常狼狈,身上都是油污,脚边还有个碎了的餐盘,里面的菜肴散落一地。
“魏教授,您冷静一下!”在老者的身边有一位穿西装的外国青年,正在努力拉着老者,以防老者冲上去暴打华尔纳的头。
华尔纳爆了句英文的粗口,一边拿餐巾擦拭身上一边瞪眼看外国青年,“亚伦,这是谁!你怎么和这种疯子在一起!”
“华尔纳,请你客气一点,这位是燕京大学历史系的魏教授。”名叫亚伦的外国青年正想说什么,差点被老者挣脱了束缚,只好又使尽浑身解数将人控制住,嘴里不停规劝:“魏教授!不要冲动!请您冷静!”
魏教授气得嘴唇发抖,“我冷静?我冷静得了么?我恨不能生剥其皮!生啖其肉!”
这时餐厅里的人越来越多,大多数人都是冲着这次亨氏德拍卖会来的,不乏有认识华尔纳的。
范一摇竖起耳朵,听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两个男人小声议论——
一个说:“这华尔纳对敦煌的佛教壁画很是痴迷,听说连坑带骗的弄了不少藏经洞的佛经。”
另一个说:“哎,这有什么的,这些年这样的洋人还少么,庚子年那会儿连皇宫都让人给刮没了。这魏教授也算是业内有头有脸的学者了,何至于因为几卷佛经这般撒泼?”
“哎,岂止是几卷佛经!你知道他干了件什么事么?”
“什么事?”
“这洋鬼子用药水,直接将一块壁画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