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
凤梧点点头,“这是自然。”
范一摇:“那……你为何还要以身犯险?”
她一直以为,孟埙是为了锻造忘忧梳,暗算了师父,将师父骗入东瀛人的阵法。
凤梧却笑了笑,眸中已带上醉意,慨然道:“若为救国运,必须重立九鼎,那么为九鼎而寻得铜器,不仅是你的责任,更是我辈所有九州生灵的责任,决心既定,为此纵使舍去一条命,又有何妨?”
范一摇看着面前一头白发盛雪的师父,总觉得有点不真实。若是在今晚之前,有人跟她说她的师父凤梧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她是死也不会信的。
可是此时此刻,她才惊觉,大概这才是师父真正的模样。
凤梧了然地拍了拍小徒弟的头,“一摇啊,师父知道你怨恨帝俊,恨他用操纵符箓逼你做出放弃师父的选择。可是你要知道,那张符箓,也确确实实是一张平安符。”
范一摇不可置信,“当真?”
凤梧哂笑:“不然你以为,凭你这一只普通的天狗身躯,如何能在杀神阵中毫发无伤?那可是……能斩杀神明的上古凶阵啊……帝俊制作那张符箓,替你承受了所有阵法伤害,自己也没了半条命。”
范一摇不知不觉已攥紧了拳,“那,那他现在如何了?”
凤梧疑惑:“嗯?你刚刚没看到他么?他还去你的房间看了你,然后就走了……哎!”
范一摇还不等凤梧说完话,就冲出了客栈。
凤梧看着小徒弟跑得没了影,才悠然道:“小江江啊,你还要在那里站到什么时候?”
江南渡从庭院角落一棵大树后走出来,眸色冰冷,“为什么要告诉她?”
凤梧却反问:“本就是真相,为何不能说?”
江南渡垂下眼,无言以对。
凤梧叹了口气,“烛龙,我何尝不明白你的心思,但是感情的事,并非强求便能成就,一摇对帝俊的误会总有解开的一天,越晚解开,存在她心中便越是分量沉重,你就不怕最后成了孽缘?依我看,不如早早将一切摊开。”
江南渡瞥了凤梧一眼,“喝了些酒,话那么多。”
凤梧知道这是他想开了,也不反驳。
但是江南渡又岂是能老老实实吃亏的,忽然问:“我倒是好奇,你与凤凰火第一次结下守信契约,所为何事?”
凤梧起先没反应过来,等意识到大徒弟在说什么,脸突然变得通红,“你,你你你们那天都……都看见了?一摇,一摇也看到了?”
江南渡大仇得报,冷笑一声,一言不发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