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运红尘那位闹着要上吊的小妹可能等不起了,运家二老若是打定主意将她嫁出去,可能真的会出人命。
所谓近乡情怯,越是靠近家,运红尘越是打怵,若不是有范一摇和江南渡陪着,她恐怕远远看见村里的炊烟,都要吓得撒丫子跑路。
“爹……?”
他们沿着海边走,还没进渔村,便看见不远处一伙渔民,正努力将满满一网兜的海货往岸上拉。
其中一个戴着草帽穿着胶鞋的中年男人听见这声呼唤,身形一顿,慢慢转过身。
因为常年在海上暴晒吹风,男人的皮肤黝黑粗糙,生的一双大大的牛眼睛,和运红尘颇有几分相似。他浑身都是腱子肉,又高又大,挥出一拳感觉可以打爆一艘小船。
待看清来人后,男人眼中爆出凶光,抡起一把刮鱼刀就冲了过来,声音也如点着的炮仗一样,吼得整个海岸线上的海鸟扑腾着翅膀惊起。
“死丫头!你还知道回来!!!”
运红尘一看到那把雪亮的刮鱼刀,吓得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告饶:“爹!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哎呀你看,我们总镖头跟我一起来的,就算不看我的面子,也得看人家的面子啊……”
运永胜骂道:“我管你标头还是标尾,今天非得把你这臭丫头的腿砍了不可,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离家出走!”
苍鹤父女俩就这样一前一后在海滩上你追我赶了半个多钟头,最后还是运永胜因体力不支而率先停下来。
“爹,累了吧?要不坐下来歇会儿吧?”运红尘一脸狗腿相地凑回来。
运永胜一屁股坐在地上,累得大口喘气。
范一摇好心,把运红尘的喝水壶递过去,“大叔,喝点水,压一压?”
原以为这苍鹤大叔脾气暴躁,对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然而出乎意料,运永胜从范一摇手里接过水壶时,神色竟是颇为温和,“多谢了,小姑娘。”
范一摇心想,不管怎样自己也是运红尘的上司,应该肩负起上司的使命,于是挨着运永胜坐下来,试探道:“大叔,红尘她在我们镖局干得挺不错的,其实也不一定非要嫁人嘛。”
运永胜哼了一声,“她能有多大本事,我还能不知道?小姑娘,你快别给她脸上贴金了!”
运红尘不服气道:“爹!我真的干得挺好的,这次回来,我还把赚的工钱一并带回来了呢!快赶上你和我娘一年打鱼的收入了!”
运永胜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斥道:“你碰上了好心人,一直照顾你而已,还真当自己能耐了?真想敲开你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