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渡:“当局势不明,辨不清方向时,只需要想清楚你自己的目的。”
“我的目的……自然是要集齐九样铜器呀。”
江南渡:“那么对方所作所为,是不是成就了你的目的?”
范一摇点头:“是的呀,很明显嘛。”
江南渡:“那就无需理会,什么时候当他成了你的阻力,再去考虑。”
范一摇若有所悟地点头,“唔,有道理。”
江南渡系好了香囊,仔细观察范一摇神色:“怎么样,感觉晕吗?”
范一摇后知后觉,这才反应过来,船居然已经开了。
“不晕!大师兄你好厉害!做出的香囊好像比那白狐脸做的还要有效果!”
江南渡莞尔,“毕竟是那些东瀛人的方子,我们若直接复刻,只怕落人口实。我将那香囊拆开,只是搞清楚药理,又重新配了,和他们的肯定有所不同。”
范一摇忍不住拽起香囊闻了闻,若是仔细分辨,还真的闻出了一点不同。
白狐脸的香囊味道更清新些,像他们岛上的樱花,雅致精巧。而大师兄配的香囊,香味更加醇厚悠远,似浩荡空谷,闻起来会有种心情阔远的感觉。
这次前往羊城他们没有包船,而是乘坐一艘很大的客船,沿海一路南下,所经港口都会停泊上下客。
范一摇没了晕船的烦恼,这几日在船上最大的爱好就是等船靠岸的时候从码头的小商贩那里买特产零食。
抵达羊城之前所经过的最后一个码头,范一摇站在甲板上,正心心念念等着大师兄给她买虾皇饺回来,却在这时听见身边有人道:“啊,这么巧,居然又见面了。”
范一摇回头,惊喜道:“胭拾姐姐?!”
此时站在范一摇面前,穿着小洋装,手提行李箱的高挑女子,正是那日从沪城来的舞女之一,最为大家所信服的胭拾。
“你怎么会上这艘船啊,没有和大家一起回沪城么?”
胭拾头上戴着时下沪城最新潮的女士宽檐礼帽,她微微扬起下巴,生得几分冷情的漂亮面容笼在帽檐的阴影里,冲范一摇淡淡一笑,显出几分慵懒的风情。
“嗯,没有回沪城,也不回去了。”
范一摇:“那你这是要去羊城?”
“嗯。”
第一次认识胭拾的时候,范一摇就发现了,她并非不善言辞,只是轻易不会多话。
天生的寡言少语,但只要开口,就不会是废话。
见她回答得简略,似不想多透露自己的信息,范一摇也就很识趣地没有再继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