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摇头道:“不用了,让她再休息一下。”
天快亮的时候,运红尘实在熬不住,去睡觉了,便只有江南渡在旁边守着,每隔半个钟头就要给范一摇换一次毛巾冷敷在额头。
中午江南渡将范一摇推醒,强行喂了半碗粥,见她吃完又是倒头就睡,正想趁这个间隙去换盆冷水,不料却被人轻轻拉住了衣袖。
江南渡回头,对上小师妹那双因为高烧而变得雾蒙蒙的黑眼睛。
“怎么了,一摇?”他声音温柔。
然而范一摇却只是呆呆地看了他片刻,便松开了手。
“哦,是大师兄啊……”
范一摇闭上眼,又很快睡了过去。
江南渡端着水盆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听见门外传来脚步。
凤梧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进来,直奔范一摇床边,摸了摸她的额头。
而在他身后,竟是跟着孟埙。
江南渡一见到孟埙脸色就变了。
凤梧却不等他出手便将人拦住,“南渡,你先冷静一下!现在一摇已经被定情锁控制,只要锁不开,你就算杀了他也没用!”
江南渡不理会凤梧,一把掐住孟埙的脖子,眼看着下一秒就要将其扭断。
凤梧提醒:“南渡,难道你想让一摇继续这样病着么!相思成疾,她会死的!”
相思成疾……
这四个字就像钉子,一下一下,全部凿在逆鳞上。
江南渡与孟埙对视,恨不能将之粉身碎骨,“定情锁,交出来。”
孟埙却回以十分挑衅的微笑,“烛龙,你以为我会像你一样,只是为了微不足道的儿女情长,才亲自对她使用定情锁?”
江南渡皱了皱眉:“你什么意思?”
孟埙神情越发轻蔑,“这定情锁,只有我对她使用,才算是成功锻造,我本人,便是锻造定情锁的阵法。”
江南渡不愿相信孟埙的鬼话,可是他也清楚,这个人从来不会拿九鼎开玩笑。他几乎被逼至绝路,濒临失控,扼住对方脖子的手不肯放松。
这时范一摇又开始因为高烧而呓语,睡得非常不安稳的样子。
凤梧强行将两人拉开,规劝道:“南渡,无论如何,先让一摇缓过来再说。”
江南渡不动。
床上又传来范一摇痛苦的哼声。
孟埙表情微妙地看向他,“烛龙,你到底在愤怒什么?是真的恼火我对她用了定情锁,还是害怕我对她用了定情锁,会让她回忆起我们的曾经?”
江南渡沉默半晌,终究是垂下双手,似被人抽净了一身龙骨,如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