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这个镖单是蜀州青城的, 我想他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地给我们留这么一样东西, 肯定是和招魂灯有关。”
运红尘捻起镖单仔细查看, 发现这张镖单是以山海镖局的名义接下来的, 委托人那一栏写的名字却不是孟埙,而是一个陌生的人名——宋振华。镖单上填了委托人的地址,却没有写明委托物和运送地址。
“这是要押运什么呀?不会是又给我们挖坑吧?”运红尘现在对孟埙的人品十分质疑,下意识就觉得这个刁民想要害人。
“不管怎样,咱们先按照这个地址找过去再说。刚好胭拾委托给我的那个木匣,也是要送去青城的。”
这么巧?
江南渡微微皱眉,“胭拾让你送的木匣子里是什么?”
范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木匣是锁上的,胭拾说不需要为里面的东西作保,送到目的地后再打开就可以。”
这种暗镖也不是没有过,委托人想要高保密性,便直接封箱送押,只不过这样一来,镖局只需要保证将封箱运送到地方,至于里面的东西如何,不必再担保。
……
因为风头太盛,山海镖局众人不想再引人注意,第二天是趁着天色蒙蒙亮时离开羊城租界区的。
蓉姨很是不舍,但依然保持隐忍克制的情绪,“请家主务必保重自己。”
“蓉姨也保重,等以后有机会还会回来看你。”江南渡道。
蓉姨笑了笑,心中清楚,虽然家主这样说,实际上这次分别后此生再难相见了。
一直等他们上车驶出庄园大门,这位已隐隐现出老态的妇人还站在门口,冲着他们挥手告别。
江南渡回头看了一眼。
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目睹这样的画面,可几乎每一代服侍过他的仆从,不管多么亲厚,他都只能看着他们这样老去,死亡。
一切都是在岁月中流逝,而他却是岁月本身。
从这方面来看,这与他当年做钟山之主,于深渊中万年独守,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
“大师兄,你怎么了?”
一个软软的声音打断了江南渡的思绪,让他回过神。
“嗯,没什么,只是觉得蓉姨年纪大了,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见。”
“等我们把九鼎的事情解决,以后可以随时回来看她。”范一摇倒是想得很开。
“嗯,说的也是。”江南渡笑了笑,目光落在她身上。
说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而这不一样的源头,都是身边这个人。
时至今日,尤为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