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一睁眼,便见到她早已伏案在桌前,将一封封书信写好,凑巧对上他的眼神之后,还低声问候了声“早啊!”
她的笔墨未干,有些宣纸还写了好几张却被她揉捻成球丢在一旁,看得出她是十分细心地对待要写给的收信之人。
萧原忽然觉得自己的胸前闷闷涩涩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上了,又像是有一口气没有泄出来,总让他觉得格外难受。
在牢狱里,在镇抚司的大堂前,他都没觉得那么难受。
偏偏,在祁樱面前,却像是被拧紧的打湿衣袖,稍稍一用力就能拧出好几滴水出来。
为何呢?
祁樱为何不怨呢?
是他这个人,打乱了祁樱原本要走的路,分别了原本不该与她道别的人,还有封印、罚令,在这样一个落魄潦倒的乡野之中,带着他艰苦存活下去。
“祁樱,你不怨吗?”
从昨日就开始令他辗转难恻之事,还有今日随她一起来到这荒野之中,他很早就想问出的话。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有像她这样一个人走进他的世界,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对她产生这样多的思绪与情感。
若是,若是他也能帮上她就好了啊,不要这么没用,总是让她受委屈,总是要她来护着自己……
祁樱抛物的动作一顿,眯起眼过来看他,道:“怨什么?萧原,你后悔跟我出来了?”
“这个水囊,你先替我拿着。”
她将它强塞进它的怀里。
其实萧原有两种选择,一类是在戒律司的看守下继续留在烟柳镇当医师,另一类就是同祁樱一起来这戚山村镇守历练。
那时萧原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祁樱那时候还感慨,自己没在他身上白费功夫,可是眼下,就给他闹要回去的一出了?
萧原将水囊收好,觉得自己的话完全被她所曲解,忙不迭解释道:“祁樱,我的意思是说,我不值得你为我做这些的。”
“都是因为我,你眼下才被罚到这样的地方,还有,自封了灵力……”
“哎呀,这些呀!”他话未尽,祁樱便打断道,“什么值不值得,萧原,早在你我缔结灵契那时候我就说了,我不会让你白白蒙受冤屈,只要有我在,不会让旁人伤到你!”
她说得信誓旦旦,眼神仍是如那晚夜色之那般毅然坚决,只不过片刻之间,萧原忽然觉得自己胸前压着他的心石碎了些。
她似乎又想到什么,蹲下身拾起地上的一片落叶,握在指尖转道:“再说了,萧原,我修为被封,法器受缴,可我不是还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