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总有人觉得参加泰山挑战会增加石冻症发病的风险。”
飞燕把仪器上的数据导入了她的记录板,然后又扶我坐了起来。“我觉得是无稽之谈,医学发展到今天,也拿不出有力的证据来证明石冻症的发病原理。科学没能验证的事情,就会被其他事物补上。所以你会听到一些说,啊,因为那些人在泰山登顶的过程中耗尽了体力,所以才会诱发石冻症。他们会说最好的证明就是四十多年前那个最后挑战成功的人,在那之后一年里也去世了。”
“我的妈呀……”我没有什么能说出口的话,只能以感叹表达我确实在听。
“所以这个城市其实在分崩解离。一方面是人们反对让年轻人,甚至一些去意已决的中老年人去挑战这样危险的事,但另一方面又有很多人觉得自己反正早晚会死,不如死在通往玉皇顶的石阶上。”
“而在这其中,原本应该发挥作用的、这座城市最自豪的医疗科技却只能充当急救的角色。”飞燕说。
“可是……你们肯定也救了很多人吧。”我摸摸自己的胳膊,“我就是个例子。”
“对,这是我很庆幸的事情。有时候我会想,虽然人们确实需要这样的精神图腾,但如果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去证明,那它到底还有没有存在的必要。”
“像我这样想太多的人,据说在旧时代不适合做医生。不过现在嘛,也没得选了。”她对我笑了一下,把我身后的枕头调整到了舒服的位置。
“对了,我听平安说了。你想要一个生命维持系统的床位?”飞燕问我。
我点点头。“老何的女儿。老何他在环新京城农业带种玉米,他女儿现在只能躺在他自己造的罐子里苟活。那个女儿是老何唯一的亲人了。”
飞燕叹了口气:“其实这儿的床位也很紧张。只有一位石冻症患者的生命体征消失后,他的那个床位才会空出来。”
“那……那……”我想到了老何每天晚上都守在平台上等着我发视频,他也不说话,也不发评论,就是默默地给我点赞。
“那要是……我留在这儿,成了内什么的优秀人才,荣誉市民。我是不是就能给老何的女儿要到一张床位?”我慢慢地说着,“不是说,要是我愿意留下来,我的很多要求都会被尽量满足?”
飞燕一把抓住我的肩膀,把我给吓了一跳。她脸上的表情我读不懂,那好像是一种急切,一种心痛,一种愤怒的混合?
“小盒!”她大声喊我的名字,“你清醒一点!”
“我……飞大夫?”
“你不要为了别人,去背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