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后事情就开始发酵,舆论之下有推手,就像海啸。你不在的那段时间,这边最终被迫承认确实焦头烂额了,为了挽回平台的名誉,所以打算对企划策划人的我进行一些处理,那么这个企划自然也必须终止。”
“你这算是背锅啊。”
“也不算,是我咎由自取,过于执着地地玩弄手腕,挑战人性。”
“?你没事吧?吃药了吗?”我问他。
“盒和小姐,您真是……有的时候真是冷酷又直接啊。”
“孤身一人趟过华北无人区之后都会变成这样的。”我讲。
然后我听到了斯蒂文很轻很轻地笑了一下。“盒和小姐也认为这是一次毫无意义的挑战吗?”斯蒂文问我。
“当然不。”我言简意赅地回答。
“那,我觉得这个企划的意义在你回答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升到了一个很漂亮的高度了,只可惜这一段也没办法录进去以完成kpi。”斯蒂文说。
“我录了。”
“啊?”
“我本来想如果你在那边油嘴滑舌搞话术,我就把这段放出去让所有人都看看平台是怎么对待我们这种普通人的。”
“盒和小姐,我觉得这不是孤身一人趟过华北无人区才有的效果,您的心眼……”
“我是为了维护世界和平。”
我说我能不理他们吗?斯蒂文说出于对您的安全的考虑,我是不建议的。
“那出于别的考虑呢?”
“小盒小姐,您现在一定还在录音吧?”
“关掉了,已经。”
“真的吗?”
“真的!你怎么这么不相信别人啊!”
“因为您实在过于聪慧了。”
“少阴阳怪气。快讲。”
“出于别的考虑。”通信终端那头的斯蒂文郑重地说着,“我会建议您遵从您的内心。”
挂掉了通信。我坐在塔楼顶上看月亮,漫无目的地想了很多事。出发的时候,我是什么样的呢,我已经想不起来了。抵达终点的时候,我会是什么样呢,好像也很难想象。我感觉自己好像离家已经很远了,记忆有些模糊不清。但现在回家又变成了很容易的事,我只要把坐标发给平台那边,然后等着无人机来接我。近一千公里的距离,可能一天就能到了。我可以回家,把自行车停在我的小屋门口,洗个澡,睡一觉,然后去找波哥。然后之后的日子就一直这样继续,一直一直一直。我或许会想办法找份工作吧,或者到张掖的店里去打工。或者去问问虎爷要不要我这样的苦力,我会去工作,去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