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锋当然没有。
他不喜欢沈如蓁这样的语气，仿佛她知道很多他不知道的东西一样，这让他习惯于主导的姿态被挑战了。
于是他高傲地说：“这只是一摞废纸而已。”
沈如蓁难以言喻地看了傅锋一眼，然后从他的手中抽回那摞纸，指着最后一张说：“江家这家子公司因为资不抵债，最近要破产清算了。”
傅锋知道这件事，那只是江家旗下的一家微不足道的子公司，这家公司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原因是，它欠的钱真的很多。不过这也不会有多大的影响，在现代公司治理的要求下，公司股东仅对公司债务承担有限责任，因此这家子公司即便因为资不抵债破产，也无法引火烧身烧到江家头上。
傅锋：“那又怎么样？你不会不知道公司有限责任制度吧？”
沈如蓁：“你不会不知道，公司法人人格否认吧？”
傅锋：“？？？”
他疑惑地皱起眉，半晌后从牙缝里挤出了四个大字：“你说什么？”
沈如蓁拎出刚刚被傅锋评价为废纸的那摞银行转账单，指着上面的转账信息，以向小学生讲题的耐心宽容口吻说：“江盛有个孙子叫江昧，在这家公司持股超过51％，他经常抽取这家公司银行账户里的资金给自己消费或给情人汇款。他滥用股东有限责任逃避公司债务，应当对债权人承担连带责任。而这些银行转账单，就是公司法人人格否认的铁证！”
沈如蓁微微一笑：“我没记错的话，锋云科技，也是债权人之一吧？”
伴随着她话音落下，傅锋的眼睛瞬间亮了，这样的话，这家小公司欠的巨债便需要江家动用自己的资产来偿还了！他不仅可以从中得到一笔钱，更可能趁机拖垮江家！
傅锋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江家一直是他的心腹大患，他此前一直想用商战解决掉它，但任何的商战方式都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而在他犹豫不决之时，沈如蓁提出的这个方法……似乎真的很有效！
傅锋真心实意地感慨道：“我仿佛闻到了法律的芳香，运用法律打击竞争对手原来如此美妙。”
他珍之重之地把那摞前一刻被他批评为废纸的银行账单复印件端端正正摆放到桌上，望向沈如蓁的目光变得深情款款：“你为什么要帮我？”
沈如蓁不语。
傅锋却已经脑补出了一场荡气回肠的爱情大戏，这场大戏中包含着暗恋、双向暗恋、误解、怀疑、复仇、有情人终成眷属一众要素。
他伸手示意：“不必说，我全明白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