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一方。
可这种偏向终究是徒劳的,正如同抗辩敌不过铁证,主观的妄想敌不过客观存在。
正因如此,这声微妙的叹息在此时此刻,更像是一方落败告饶时发出的绝望的呜咽。
但这种微妙的情绪仅仅维系了几秒钟,法官收起了脸上的表情,转向沈如蓁,用很慢的语调说:“你还有别的话要说吗?”
沈如蓁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轻声道:“暂时没有了。”
法官又转向公诉人,问:“还有证据需要呈上吗?”
公诉人垂下了头,看起来有些沮丧,他想了一会儿说:“请法庭允许我们之后对字迹进行重新鉴定、勘验,另外我们也有一些新证据需要调取,证据的调取需要时间,希望法庭能够宣布休庭,延期审理。”
法官同意了他的请求。
然后法官补充道:“我有义务提醒公诉人,虽然延期审理后再开庭时间不确定,但本案需要在立案之日起三个月审结,因此请双方当事人和律师都要注意时间截止期限。”
接下来,法官宣布休庭,案件暂停审理。
陈伦是第一个起身的。
他大阔步地走向沈如蓁,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得意。
当他走到她面前的时候,沈如蓁却依旧没有抬头,她在整理手里的材料。
陈伦冷笑了一声,也不管她的态度如何,而是用高傲的姿态径直道:“和我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
沈如蓁仿佛此刻才注意到他走到她面前一样,她抬起头,平淡地看了他一眼,只说了一句:“你就这么自信?”
陈伦:“蚍蜉怎能撼树?”
沈如蓁轻笑着道:“蚍蜉不需撼树,撼树是手段,毁树才是目的。‘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蚍蜉虽个体弱小,却可以集结成蚍蜉军团,区区毁树,有何不可?”
陈伦冷冷地说:“真是伶牙俐齿。那就要看,你这个蚍蜉,能不能集结成蚍蜉军团替你卖命了!”
他拂袖而去。
沈如蓁听见他最后的话,却若有所思。
公诉人走到她身边,看着她沉默的样子,以为她还因为刚刚被陈伦讽刺而难过,不由地安慰她道:“他刚刚说什么了?不管他说什么,你都当成没听见就好了。我们能找到有说明力的新证据的。”
沈如蓁却道:“不,他刚才提醒了我一点。这一点我之前隐隐觉察到,却一直被隐没在紧急的工作和凌乱的思绪中,始终未能真正勘破。”
公诉人注意到,她的眼睛亮了。
他有些担心地说:“你没事吧?其实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