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赌钱赢来的烧鸡在喉头翻滚。
“滚!丑八怪也敢出来吓人!“刘魁一脚踹翻告示栏边的水桶,脏水溅湿了女子的绣鞋。
黑痣女子装作害怕,拉着旁边的姐妹,又娇俏着往城里跑开了。
一进城,眼前的景象却让两人大为震惊。
祁州城三江汇流,连接着丰州、金州、安州。地产丰富又占据山水,更有好几座盐矿,原本她以为就算这林国混账,下边也该是秩序井然,百姓们虽生活不易,但也能勉强维持生计。
可眼前却是人满为患,街道上挤满了人,摩肩接踵,拥挤不堪。那些人大多面黄肌瘦,眼神中满是疲惫与绝望,身上的衣裳破旧不堪,补丁摞着补丁,不少人甚至连鞋子都没有,光着脚在冰冷的石板路上走着。
街边的店铺紧闭着门,偶尔有几家开着的,也是门可罗雀,店里的货物少得可怜,价格却高得离谱。
几个衣不蔽体的孩子,在垃圾堆里翻找着能吃的东西,满是污垢的小脸,看不到一丝孩童应有的天真烂漫,满是警惕和饥饿的恐惧。
莫月看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她没想到这城中的百姓竟生活得如此穷苦,这哪里还有半点的繁华景象。
两人穷苦的丑妇装扮,在这城里居然没有显得半点不同,看着快要天暗,两人一处偏僻的茶肆要了碗便宜的粗茶素面,卖面老妪从灶台下摸出个豁口陶碗烫了烫:“素面两碗,十文。”
莫月点点头,询问道:“老人家,我们姐妹两刚来祁州寻亲,想问一下福元酒楼在城里哪里?”
“福元酒楼早就没咯,年后东市这边的铺子酒楼都被查了,告示贴出来说叛国通敌的大罪,杀了好些人呢。”
莫月心里大惊,又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李县主那边没有一点消息。
本想询问下地址,再过去找福元酒楼的掌柜打探消息,现在看来得另做打算。
“那这城里究竟是怎么回事,出城居然要二十文!”
卖茶老妪枯瘦的手端来两碗面:“自打新来的守备大人定了‘城门修缮捐’,从入夏之后,进城免税出城要钱,涨到现在,已经到了二十文之多。”
莫月只好感叹一句:“二十文也太过分了,但咬咬牙也能拿出来,怎么还有那么多人在!”
老人家一听摇摇头示意静声,又朝窗外望去,看了看没什么异样,才开口道:
“昨日布庄的刘掌柜,就当众说了句“税赋太重“,今早就成了抗粮首犯,被拉倒朱雀门街斩首,布庄也被充了公,现在连尸首都没人敢去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