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袭愣了一下,忙扭头看了看身后两旁也已经迎上来的一众人等,然后好奇的问道:“咦?郭将军何出此言?”
郭崇韬在军中威望颇高,如今来了蜀地统兵正如鱼入大海,是志得意满的时候,根本不会在乎一个太监,甚至对于这老太监竟敢质问自己还有些生气。
“怎么?你不服气吗?”
李从袭又一愣,看了看旁边众人后面子顿时有些下不来。
迈步挪到了郭崇韬战马之侧,他很恳切的说道:“郭将军,能够及时发现张威的谋反意图,小的也是出了力的啊,咱们可是合作关系,将军又怎能出言伤人呢?”
“伤人?”
虽然事实如此,但郭崇韬怎么肯承认与他合流,于是又出言训斥道:“哼!我与国师不合乃是为了国家,但尔之不合乃是为了私利,焉能苟同!”
这番话说的义正言辞,神情语气又十分严厉,虽然让李从袭感觉很生气,但竟是吓得他一时都有些不敢回话了。
然后,郭崇韬看向了旁边的李继岌,似老师教导学生一般,说道:“殿下切记,将来登基后务必亲士族远小人,最好将阉宦全部除去,而且不单单是罢黜宦官,你就连骟过的马也绝对不能骑!”
说到这里,他也没管李继岌是什么脸色,又转头瞥向了李从袭,满脸鄙夷的继续道:“因为阉人这种东西,它少了部件以后不男不女人格缺失,阉人它根本就不能算是人!”
羞辱啊,简直是奇耻大辱!
这番话让李从袭恨得牙痒痒,可惜他不过是个监军,哪里敢惹真正大权在握的郭崇韬呢,只得暂时忍下这口气垂下了头去。
“哼!”
郭崇韬骂完之后十分痛快,整个人显得志得意满,然后他不屑于再理会阉宦,扭头对着李继岌邀请道:“殿下!咱们快快入城吧,请!”
李继岌很尴尬的笑了笑,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刚才郭崇韬的话不光刺激了李从袭,也深深的刺痛了他,毕竟李继岌是已经自宫了的人,当然也在‘阉宦’之列,不过旁人并不知晓这一点,按理说他是可以装作若无其事的,可偏偏……
没有立即动身,他很不自觉的扭过头向后瞥了一眼马车。
那正是王雪莹的马车,他知道她就在里面,他也知道她刚才一定听到了郭崇韬说出的话,或许此时,她正在嘲笑自己不敢回击呢吧?
心里很不是滋味,此时此刻李继岌也是对郭崇韬恨得要死,不禁一阵腹诽。
无奈,他并不能发作,对于骂阉人这种事他必须隐忍。